這般理由合情合理,向心覓總不至於不答應。
青荷眼見勸不住,隻好退而求其次,在一旁幫腔:“小姐,若實在要上山,也帶個人一起吧。”
向心覓猶豫半天,終究是應了下來。
沈悟還病著沒大好,向心覓生怕他凍著,給他找了件自己爹爹落在這的舊鬥篷穿著。
兩人一人提著一隻燈籠,一前一後地上了山。
此處的山並不高,但人跡罕至,也沒人修石階,隻有一條蜿蜒的土路,有幾處還頗有些陡峭。
兩人俱不認識路,隻憑著小孩給他們指的大略的方向,四處黑燈瞎火的,向心覓上山走了一段,心裡有些惴惴。
這荒郊野嶺的,冷風呼呼,吹得四周的樹簌簌沙沙,像有人在林間穿行似的,遠處昏暗的天空模糊的映出奇怪的輪廓,仿佛鬼影一般。
向心覓活了兩世,若真細論起來,也算是個孤魂野鬼,隻是還是怕。
沈悟在她身後,很靜默地走著,也不說話。
她時不時扭頭看一眼,生怕走著走著就隻剩自己一個了。
沈悟自然發現了她的異常,在向心覓又一次忽然扭頭看他,又扭回去時忽然出聲:“害怕嗎?要不要回去。”
這聲音唬得向心覓心口一跳,險些腳一滑摔倒。
幸而身後的沈悟及時伸手,穩穩地扶著了她的胳膊,他靠近兩步,神色平靜地問詢向心覓的意見。
向心覓又覺得自己一驚一乍丟人,她扭開沈悟的胳膊:“你怎麼忽然說話!嚇我一跳!”
沈悟逆來順受地應了:“是我的錯,下次說話前先告知你。”
他凝眉:“要如何告知,我走在你身後,你看不見。”
一板一眼的樣子,活生生是個書呆子。
又讓人不忍心遷怒他了,欺負老實人多沒意思,向心覓擺擺手:“誰知道扯我衣服的是什麼東西,聽起來更嚇人些,還是免了吧。前頭再轉一個彎就到了,回去多可惜。”
前路一片黑暗,燈火隻能照亮咫尺,尚且不知那處轉彎在什麼地方。
但聽向心覓話的意思,她應當是想看的,沈悟琢磨著她話裡的意思,想著解決辦法:“我走你前麵?”
“要是你在路上被什麼附身了,把我帶到墳地裡去呢?像是話本子裡寫的,舌頭長長的吊死鬼。”
黑暗之中,向心覓想象肆意生長,一邊說,一邊愈發覺得四周陰森起來。
沈悟無奈地把燈籠舉高了些,好讓昏黃的燭火映亮自己的臉:“我應當......舌頭不算長。你才同我說,那些書上都是胡扯,怎麼眼下卻信了?”
“萬一,十個裡麵有一個是真的呢?鬼的樣式多著呢。”
向心覓說不出個道理,但是扭頭看著前頭黑漆漆的一片,到底還是覺得怕。
沈悟無奈地把手從鬥篷裡伸出來,碰了碰她的手背:“話本子還說,鬼都是冷的,熱的,是活人。”
他炙熱的溫度一觸即離,隻留下手上殘留的苦澀藥香,向心覓愣了一下,沈悟的手又已經縮回去了。
“我走前麵吧。”
於是兩人換了個位置,接著往前走。
許是知曉向心覓害怕,沈悟同她聊起了天,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漫無邊際的話。
說她走的這段日子裡,城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