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穀出久看向他時,太宰治擺著臭臭的臉色,道:“喂,小綠毛,剛剛確實是你救了我是吧。”
綠穀出久看他的樣子,終於肯定自己果然是被嫌棄了,他回答道:“嗨?”
太宰治緩緩站起身來,臉上嫌棄的表情褪去,恢複成正常的模樣,卻說著令人無語的話。
隻聽他道:“雖然你確實多管閒事了,不過嘛,不給彆人添麻煩,乾淨利落地自殺是我的信條,既然已經給你造成了麻煩就是我的不是了,有什麼可以補償你的話儘管說。”
綠穀出久聽到自己果然被說成多管閒事,無語地抽抽嘴角。
但聽到太宰治最後的話,他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那……我的要求就是,你彆自殺了?”
太宰治聞言不禁笑了起來。
綠穀出久,果然和他調查的一樣,真是一個乖巧的孩子啊。
他雙手插進兜裡,又開始賣起萌來,蕩漾著聲音道:“我可是找到了我的大侄子~怎麼會還想要自殺呢!對吧空醬~”
月神空聽到他突然撒嬌,整個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豎起戒備,還忍不住渾身抖了抖。
就算太宰治真的認識斯坦因,他也不想被他用這樣的語氣這樣叫啊,聽起來太惡心了!
輪到月神空嫌棄地道:“都說了我不認識你了,不要隨隨便便喊我侄——子!”
月神空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太宰治的肚子突然傳來很響的一聲“咕——”。
月神空&綠穀出久:……
這個時間是午飯時間,本來月神空和綠穀出久就打算回去吃飯的,要不是被太宰治耽擱了,他們甚至可能已經在吃飯了!
太宰治撓了撓臉頰,暗示性地道:“啊,我餓了呢,大侄子。”說著他還把自己的口袋翻出來,“可惜剛剛錢包掉海裡了,沒錢了怎麼辦?要是有人請我去家裡吃飯就好了。”
月神空額頭瞬間暴起一個紅色的十字路口。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嗬嗬,大叔是吧,你已經是大人了,自己想辦法吧。出久,我們回去!”一遇到太宰治,月神空就莫名地想要和他較勁。
明明無視就行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懟他,甚至特彆想揍他一頓。
月神空不知道太宰治就是有這樣讓人想打他的本事,要是中原中也在這裡,說不定會跟月神空很有話聊——嗯,聊關於怎麼套太宰治麻袋。
綠穀出久也好久沒看到這麼幼稚的月神空了。
他有些懵地看著月神空和太宰治倆人的交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愣愣地答應著月神空,被月神空拽著往回走。
這時候他看著太宰治,也確實不像是要死要活想自殺的樣子,也就順從地跟著月神空。
而且——手,手,手!牽上了!
“誒!”太宰治好像沒有料到居然會被拒絕一樣,神情滿是不可思議,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委屈。
“空醬,叔叔可是專門來找你的,你真的不打算款待一下嗎?”
見月神空無動於衷,冷漠又無情,太宰治鼓起包子臉,控訴道:“太可憐了,我要去酒吧借酒澆愁。”
“嗯!空醬,我就去你以前打工的地方喝吧,然後還要打電話告訴你爸爸,你交了壞朋友!”
綠穀出久:……告爸爸,你咋不告老師呢!小學生嗎!
——等等!壞朋友?!說的該不會是我吧!
綠穀出久突然驚恐。
要是還沒見麵就被告了狀,以後空醬的爸爸對他的印象豈不是很差!
等等,在叔叔麵前手牽手,好像本來就不太好啊!但是……他不想甩開空醬的手啊,怎麼辦!!
綠穀出久瞬間有點不知所措,而正是因為他自己也慌亂了一下,剛好錯過月神空不自然的狀態。
隻見月神空聞言卻瞳孔緊縮,離開的腳步猛地頓住。
礙於有綠穀出久在場,他不敢表現得太多明顯。
他轉過頭來,眯了眯眼看著太宰治的神色,推測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而當他望過去的時候,就見到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赭色的眼眸中似乎流轉著猜不透的暗流,溫柔的神色帶著篤定,他收回剛剛撒嬌賣萌的姿態,用略微低沉的平緩語氣說道。
“月神,空醬,要不要,去木椰區購物呀~”
月神空這下子完全確定,太宰治說的,確實就是死柄木弔還有黑霧!
他目光驟然一厲,用帶著惡意的【念】壓向太宰治,警告他彆在綠穀出久麵前亂說。
太宰治像是沒感受到壓迫一般,嘴角勾起的弧度大了一些,道:“空醬,這下子你不鬨脾氣了吧。
記起我是你的太宰叔叔,太宰治了嗎?”
多雲的日子裡,中午的太陽被躲在白色的雲朵後,整個天地間驀然間暗了幾個色調。
這一刻,海風正好從海麵上吹來,拂動了男子還在滴著水的風衣,微卷的發絲隨著風飄動,淘氣地撓著他的臉頰。
但他臉上的微笑依舊,看起來還多了幾分彆樣的溫柔。
然而,這樣的溫柔在月神空看來,完全就是惡魔的威脅!完全掩不住那微笑下隱藏的惡意!
他看著太宰治,忽而也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