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發出不屑的輕哼聲,像是下一秒就要讓人直接把他拉出去重刑拷問了。
嚴歧原本站在白笙的座位後麵,見狀連忙往他麵前走了兩步,稍稍擋住了那人的視線。
他雖然地位不高不好插嘴,但是還是想照顧一下這個病懨懨的小孩。
托他的福,昨天那個倒黴蛋撿回一條命,還有他們能夠順利完成任務,都是實打實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白笙眨眨眼,順勢往嚴歧身後藏了藏,露出一雙略帶不安的大眼睛,像是被嚇著了,嗓音微啞道,“可這就是實話啊,不然就是因為的衰弱症?住院記錄和治療記錄都可以去查,再說了被雷劈之後記性不好,忘了太多東西,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他整個人小小一隻,縮在人高馬大的嚴歧身後隻露出一個頭,這場景讓誰來看都容易誤會。
顧仲元淡淡地掃了那人一眼,緩和了一下語氣道,“他這個人就是不會說話,你彆緊張,我們沒有懷疑你說謊的意思。隻是確實好奇,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話,那就直接演示一下吧。”
“更何況現在形勢嚴峻,每一份力量都是非常珍貴的,我們不得不謹慎一點。這種前所未見的攻擊方式,如果能被推廣,也許會對整個局勢產生不可估量的巨大影響,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不愧是當領導的,三兩句就把話題上升到全人類的高度,似乎白笙不同意的話,就是與所有人的安全為敵。
白笙偏了偏頭,避開他的目光,看起來有幾分被嚇到了,可還是沒有立刻點頭應承。
“怎麼,你有什麼難處嗎?”顧仲元微微抬頭,從上而下俯視他,眼神逐漸犀利,語氣也越發強硬起來。
“確實是有點為難,”白笙完全不在意他的語氣,微微垂下了腦袋,稍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眼中的嘲諷和戲謔,聲音更低了些。
“我患的病……你們應該知道,畫這種符對身體的負擔太大了,更何況還是我這樣的。我能隱隱感受到,啟動一次起碼會減少一天的壽命……”
白笙說著,抬頭瞥了顧仲元一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微微拔高了語調,“但是如果我的能力這麼重要的話,就算為了全人類,我也願意嘗試一下,不過一天最多隻能畫一張符,今天可能都沒法出任務了。”
“雖然我的壽命沒幾天了,但還是想留著剩餘不多的價值,為世界發光發熱,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的語調逐漸高昂,說到最後就像演講一樣,頗有幾分慷慨就義的大氣,在場不少人看他的眼神已經變了,有些微愣。
他們似乎才想起來,這是個身患絕症的孩子,活不了多久了。
而就算如此,也還是算是聽話,頗有奉獻精神。
而顧仲元的臉卻徹底黑了,暗沉沉地盯著白笙,他上升到全人類高度,白笙就提到他命不久矣,怎麼聽著好像自己是要讓他費命去演示一樣。
“既是如此,就隨便演示一下吧,你的能力對我們未來的研究,真的很重要。”他冷聲道,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區區一個普通人,就是讓他當場殞命,也說不出一個不來!
白笙點了點頭,隨手拿過一旁開會用的白紙,推開嚴歧遞過來的筆,伸出右手食指就在紙上勾畫起來。
姿態隨意極了,還頗有幾分唬人的架勢,但顧仲元的目光卻逐漸嘲諷。
就是拿筆隨意勾畫兩下也就罷了,還能糊弄下人,可沒想到竟然敢這麼作死,等會一定要……
腦子裡發狠的念頭還沒轉完,他的眼睛就逐漸瞪大。
竟然真的有隱隱約約的藍色線條隨著白笙的動作滯留在紙上,而且就像是用了熒光筆一樣,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暈,又逐漸減淡,直至消失。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整張白紙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同,隻是上麵隱隱有一個詭異的圖案,出現三秒之後再度消失,周而複始。
像極了某些科技產物。
可這明明隻是他們統一使用的最普通不過的白紙。
這樣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