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卻道:“先前他們上門來,小金還有可能會心軟。如今金家有了麻尚儀管事,就算小金心軟,麻尚儀也不會允許閒雜人等上門打擾他讀書的。金家二房的人想要再從小金身上謀什麼好處,隻會比從前難一百倍,還不如做夢比較快!”
真的嗎?聽起來還挺令人心情愉快的。
“有了這十兩銀子,金大姑總算能喘口氣了,不需要每日為生計奔波。可她租的屋子也快到期了,因她拒了房東提議的相親人選,房東心裡記恨,已明說不會再把屋子租給她,她還得考慮自己將來的住處問題,要煩心的事還多著呢,根本不是十兩銀子能解決的。金二老太太聽說也隻是在熬時間罷了,等她一死,後事也需要花銀子。那時金大姑又該何去何從?”
海礁覺得應該是會的,但不一定是林侍衛出手:“流放路上諸多艱辛,犯人身體撐不住,死在途中,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押送的官差隨便就能辦到,何必非得讓宮裡來的人千裡迢迢趕過去?那也太過勞師動眾了,反倒容易引人起疑心。要知道,西去邊城這條路,平日甚是荒涼,一般百姓商人都很少走,多出幾騎軍士,沿途衛所都不會忽略過去的。若有更好更隱蔽的滅口方式,何必多費事呢?”
海礁歎道:“若他們一行人還沒辦完差事,斷不會有人膽敢中途告假去探親的。而這個人既然敢告假,就證明差事已經辦完了。他們不是還沒到鄖陽,而是已從鄖陽返程,路過鄖西,正要朝長安這邊走呢!”
海棠挑挑眉:“我記得哥哥當初打聽過,金鑫一家是往鄖陽去了?不知道林侍衛此行去鄖陽,是怎麼把差事辦完了的?”
海礁告訴海棠:“林侍衛具體去了什麼地方,京城來的那幾個禁軍守口如瓶,一直不肯透露。我也不敢往深了打探,就怕叫他們看出什麼來,隻隨口閒聊幾句。他們當中有人泄露口風,說有一人的妻子老家在鄖西,出嫁後多年不曾回去看過父母了,前幾日這人寫信回來告假,想要騰出幾天時間來,去妻子的老家轉一圈,看望一下嶽父嶽母。為此他與同僚分開趕路,預備會晚幾天回長安城。我估計,林侍衛應該快回來了。而他眼下應該距離鄖西不遠,因此他手下的人才會打算告假,往鄖西去探親。”
海棠想了想:“那地方離鄖陽挺近的吧?金家二房的人還真跑到那地方去了呀?”
馬氏聽了,方才住了口,命人送了熱水上來,侍候著丈夫洗漱。
海礁也小聲回答她:“前兒我聽小金提起過,道是金二老太太在牢裡病得很重,金大姑天天去照顧她,自己都快累病了,可為了養活自己,又要擠出時間去乾活掙銀子,連與人相親的時間都抽不出來,更彆說是嫁人了。這金大姑也曾求小金伸把手,因為上門時被麻尚儀攔了,隻得去找周小見苦苦哀求。周小見給小金傳了話,小金也幫不上什麼忙,隻給了她十兩銀子,接濟一番。
海棠忙道:“金大哥能不記前嫌,接濟金大姑銀子,外人知道了,肯定會誇他寬仁的。隻是不知道,金二老太太死後,他是否需要幫忙操持後事?要戴孝嗎?金大姑又該如何安排?但願彆因為她們,影響到金大哥的名聲才好。”
海礁若有所思:“小妹說得不錯。我們是該提前考慮起來了。回頭我得提醒小金一聲,千萬彆為了幾個仇家,損了自己的名聲。他將來是要考科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