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海礁若真的重視年末大考,那他近來的一些舉動又是怎麼回事呢?
金嘉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多管一回閒事,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問:“你既然看重年末大考,怎麼偏在這時候重新撿起從前的書本來,鑽研起了經史子集?其實你若真對這些學問感興趣,等大考結束了再說,也是一樣的,不差這個把月的功夫。等衛學大考結束,放了假,你在家裡看書遇到什麼看不懂的地方,想找長輩求問也方便。實在不必急於一時。況且……你還雇了街上的跑腿少年,不知叫他們盯梢什麼。這般三心二意的,你真能專心備考麼?”
海礁怔了怔:“你怎麼知道我雇了跑腿少年?他們告訴你的?”不可能吧?那些跑腿少年素來嘴緊,哪怕今年上半年來他們沒少跟金嘉樹打交道,也沒理由出賣他這個老主顧吧?
金嘉樹讓他安心:“是周小見回家時,看到鄰居家的幾個朋友都有差使要忙活,一時好奇才問的。他隻知道是你雇了他那些老友去乾活,每天從早到晚,快天黑了才回家。但那些少年隻肯說那麼多,堅決不肯透露你讓他們乾什麼,絕對沒有犯你的忌諱。我原本不想多事的,隻是方才聽了你的話,有些不明白……”
說著說著,他還微微紅了臉,心中生愧。他其實不該問這些話的……
海礁恍然大悟。自己雇的跑腿少年沒有說漏嘴,但他們的家離周小見家不遠,又從小相熟,哪怕他們什麼都沒說,也難免會被周小見看出幾分端倪來。
罷了,反正金嘉樹也不是外人,他便索性說了實話:“我讓他們去盯陝西都司塗同知的長子去了。那小子來長安後,老實了一段時日,近來忽然常常出門閒逛,好幾回都逛到我們家附近來了,前兒我還看見他在巷口處探頭探腦的。我拿不準他想做什麼,怕他有壞心,便索性雇人去盯他的梢。”
金嘉樹吃了一驚:“塗同知的長子?!他到我們巷子來做什麼?”
海礁猶豫了一下:“我怕他是聽彆人說了些什麼有的沒的,跑來偷看我小妹來了。雖說麻尚儀可能是好心,但這人聽著就不靠譜,行事輕浮,我實在看他不慣。叫人盯著些也好,萬一他想使壞,我也能及時得到消息,前去製止他。”
當他第一次在家門外發現塗金寶的身影時,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覺得對方沒理由跑到海家附近來。可塗金寶身邊還跟著塗榮的親兵,海礁前些日子時常找機會接觸塗榮手下的人,又怎會認不出來?他一看到那親兵,確認了對方身邊的少年就是塗金寶後,心裡就咯噔一聲,感覺不妙了。
這小子上輩子可不是什麼好人。他該不會是聽麻尚儀說了海家拒婚的事,臉麵過不去,跑來找小妹晦氣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