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與海礁兄妹倆商量了一日,商量出了三種不同規格的密信通迅方式,各種暗號、密語、標記也都想好了。
海礁還挺興奮的,覺得他上輩子做密探那會子,用的所謂密信、暗號都是垃圾,蠢貨上司們也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的,還不如他跟十幾歲的妹妹一天研究出來的細致周全。他上輩子真是吃了沒背景沒靠山的虧,不然也不會落得被人奴役的下場。明明他比好些錦衣衛的大人們都要聰明能乾多了!
念及自己有這樣的天賦,他還考慮過,這輩子還要不要去錦衣衛了?他們家有陶嶽陶閣老的門路,而後者如今正執掌錦衣衛,可以說是近水樓台,興許他進京後求一求陶閣老,事情就辦成了。他對錦衣衛畢竟比較熟悉,去了更有把握能立功,興許能掙個好前程呢?
但小妹海棠卻道:“不管上哪個衙門去,你都得先把功名考下來再說。況且錦衣衛也未必是什麼好去處,要看是誰說了算。陶閣老主事時,你就算能仗他的勢進去,也是要講究功勞,才做得長久。若是沒有功勞,又或是犯了錯,陶閣老也不會徇私,哥哥你該怎樣,還是得怎樣。但要是陶閣老不主事了,你覺得自己在那兒還能站得住腳嗎?憑哥哥你的本事,你覺得自己在彆的衙門,是不是就不如待在錦衣衛有前程了?”
海礁覺得自己憑真本事,在錦衣衛立穩腳跟是沒問題的,但他在彆處也未必就混得不好了。
沒錯,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他還是先確保自己能通過明年武舉會試再說吧。沒有武進士的功名在,他一個出身背景都平平的武舉人,憑什麼覺得自己在京城那種權貴遍布的地方能混得風生水起呢?他是活了兩輩子沒錯,可他又沒重新投胎!
海礁略有些發熱的頭腦重新冷靜下來了。他帶著新買的《四書集注》,去了鄰居金家,教金嘉樹寫密信的方式去了。
金嘉樹對海家兄妹想出來的密信編碼方法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要是早就知道有這樣的通信方式,又何愁給“姨母”許賢妃寫信時,總是要遮遮掩掩、含含糊糊呢?隻可惜,這種方法他隻能用在跟海礁通信的時候,“姨母”不知道這種寫密碼信的方式,就算他在信中告知,也沒把握能瞞過皇帝和太後,到頭來,這密信加密跟不加密,都沒什麼區彆。
罷了,好歹如今他可以放心跟進京的海礁通信了,與宮中的“姨母”之間,也有了一條相對可靠的聯絡渠道。唯一的缺點,是海礁不知道他與“姨母”的真正關係,而自己給“姨母”寫的密信,卻是要通過海礁的手重新編譯成文,才能送到“姨母”手中的。
金嘉樹看了看那兩大本《四書集注》,猶豫了一下,問海礁:“海哥,你和海妹妹想出來的這個寫信法子好,隻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告訴姨母,私下借用?我發誓,我一定不會用同一本書做密碼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