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本來就一年不如一年,後繼無人,再失去這位老太妃,將來的前程可想而知。我不知道他們跟許娘娘說過些什麼,但如果張家老太妃曾經犯過皇帝的忌諱,那與他家子孫聯姻,便有一定的風險了。雖說他家想要把女兒嫁給七皇子,但這麼多年了,七皇子妃人選未定,他家兩個女兒便一直不說親,但凡有象樣的權貴家子弟願意求娶,又何至於此?你可要多提防著些,彆聽旁人說幾句他家顯赫的話,就糊裡糊塗跳坑了!”
金嘉樹聽得連連點頭:“海妹妹說得是,我一定會小心謹慎,絕不會輕易被人哄了去!”
海棠見他如此順服,自己倒開始不好意思起來:“咳……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覺得……齊大非偶……你自己勢單力薄的,要是跟高門大戶聯姻,肯定免不了要受氣。如果他們家真能幫上你的忙,這氣受了也就受了;可要是他們幫不上忙,反而還要靠你去巴結許娘娘要好處,那你不就吃虧了嗎……”
海棠絞儘腦汁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著,金嘉樹便主動替她找到了借口:“正是這話。我如今戰戰兢兢地,隻求皇上對我多些寬容,彆懷疑我會拖姨母的後腿。若是張家本身就犯了皇上的忌,這門親事便對我有害無利,甚至還有可能連累姨母,我怎能不更加小心謹慎呢?我從前隻當京中權貴高門隻會對我有利,卻沒想到當中也可能會有坑。海妹妹提醒了我,我還要謝過你呢!”
海棠咳了兩聲,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也沒什麼,就是……順便……畢竟咱們都這麼熟了……我哥哥肯定也盼著你將來能過好的……”
金嘉樹大約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微微一笑,若無其事地迅速轉開了話題:“邱家父子都曾經跟著羅家人出門,為張德太妃送過葬吧?我去尋他們打聽打聽,想必他們知道得比翠果更多。”
海棠暗暗鬆了口氣,忙道:“沒錯,他們應該知道得更詳細。回頭我幫你打一聲招呼,免得他們心有顧慮,不肯對你明言。”金嘉樹畢竟不是新主人海家的少爺,邱家父子未必願意對他透露前主人家的消息。
海棠起身走到門邊,叫了守在外頭的香草一聲:“你去問問,翠果她爹和她哥哥,這會子是否在家裡?”
香草應了一聲,偷偷瞥了屋裡的金嘉樹一眼,便轉身迅速走了,沒過多久回轉來稟報道:“姑娘,邱叔今日跟著老爺去衙門了,邱百勝陪著二少爺去了校場,都不在家裡。不過方才門房上的馬叔給上房報了信,好象是大少爺寫了家書回來,剛送到太太那兒了。”
海棠頓時大為驚喜:“哥哥寫信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