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子二人不在,連侍候的丫頭仆婦都回了前院的住處,倒是便宜了金嘉樹。
他又趁機拉著海棠說話:“海妹妹,接下來的日子,若是哪天你覺得海爺爺、海奶奶心情不錯,又或是他們有意提起你的親事,你千萬要給我捎個信,我好來向二老透露口風,試探試探他們的意思。”
海棠瞥了他一眼,不知該不該實話告訴他,其實海西崖與馬氏對他都挺滿意的,隻是知道許皇貴妃要為他求娶貴女,才遺憾不能招他做孫女婿。倘若他能擔保許皇貴妃真的沒有異議,隻要他一開口,二老答應提親的可能性很大。
可他真的能擔保嗎?
海棠低聲道:“金大哥,要不咱們先彆提這事兒,等進京後,你確認了許娘娘的想法,再上門提親也不遲?若是你求得我爺爺阿奶同意親事,回頭許娘娘卻變卦了,我爺爺氣惱起來,即便你以後想辦法說服了許娘娘,隻怕他老人家也未必會答應了。”
金嘉樹頓了一頓,心知海棠這話並非無的放矢。一旦孫家倒台得早,“姨母”再也不用擔心他的人身安危,極有可能又會挑剔起海妹妹來。以海爺爺的氣性,他怎麼可能容忍旁人嫌棄自己的寶貝孫女呢?哪怕那是未來的太後娘娘,他也不會任由孫女婚後受委屈。反正海家又不是找不到合適的孫女婿人選,到時候海爺爺推說一句“齊大非偶”……
金嘉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心道他必須要儘快解決這件事才行。若不能早日與海妹妹定下姻緣,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安心辦其他的事。
這麼想著,他便道:“既如此,我便不明著說,隻用言語暗示一番,讓海爺爺、海奶奶知道我對海妹妹你的心意,求他們不要輕易將你另許他人。等回到京城,我便立刻去求見姨母。隻要能求得姨母一件信物,我就能放心正式向你求親了。”
到時候,他不但要向許皇貴妃求得信物,他還要爭取更加穩妥、更加萬無一失的助力,無論誰都休想要破壞他與海妹妹的姻緣!
金嘉樹暗暗握緊了拳頭,海棠瞥見,隻覺得他還挺有誠意的,便答應下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放心,我也會跟爺爺、阿奶多說你的好話。隻要許娘娘那邊不出問題,我爺爺、阿奶是不會為難你的。”
金嘉樹聽了心下一喜,傻笑道:“我姨母一定不會出問題的,我保證!”
海棠眨了眨眼,柔聲道:“如果許娘娘當真有彆的想法,金大哥你也彆硬幫幫地跟她吵起來。無論如何,她總歸是長輩,又是一心為了你著想。你好好勸她就是。這些年,她一個人在宮中,還不知受了多少苦呢。她也不容易。”
金嘉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沉默片刻後才道:“我知道她不容易,但是……她不是那等任人欺淩的性子,否則就不會有今日的光景了。若有人膽敢惹她生氣,她麵上不說,背地裡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親眼見識過姨母的厲害之處,又怎麼會魯莽地惹惱她?海妹妹放心,我心裡有分寸。”
海棠挑挑眉,心想金嘉樹都親眼見識過些什麼?他在京城那段時間,許皇貴妃除了中毒和反擊孫家,還乾過彆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