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六十八章 敲邊鼓(2 / 2)

目前金嘉樹沒有婚約在身,許皇貴妃也沒有再替他相看。隻是從她先前所選中的張家來看,她對外甥的婚配,顯然要求不低。

海西崖聽得憂心忡忡:“如此說來,我們家是萬萬入不了許娘娘的眼了?她既然一心要為外甥求娶貴女,就算沒有了張家,京中也有的是高官顯宦家的千金。雖說小金家世不顯,可有許娘娘這麼一位親姨母在,八皇子又立了儲。等到新君繼位,許娘娘便是當朝太後。當朝太後沒有娘家人,就隻有這麼一個血親晚輩在。有心要攀附的人,自然不會嫌棄小金隻是舉人之子,僅有秀才功名在身。他們是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與當朝太後結為姻親的好機會的。“

謝文載撚著胡須:“若表哥實在看好嘉樹,倒也不必太早灰心。他私下跟我提過,自己無意求娶貴女。他在京中這幾個月,也不是沒見過本朝的皇親國戚、高門顯宦,隻怕沒少受人白眼。他又不傻,怎會看不出來,那些高門大戶就算看中他,也隻是想要借著他與許皇貴妃和儲君的關係,從中謀取利益?這當中有幾個人是真正看中他本人的?他自有誌氣,一心走科舉正途,根本不想步孫家後塵,借裙帶關係往上爬。他有這樣的心氣,又怎會樂於淪為高門的工具,讓他們借著他的外戚身份謀利?”

海西崖聽得欣慰:“好孩子!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他!”接著又忍不住歎氣,“可惜呀,這事兒他未必做得了主!”

謝文載淡淡地道:“他做不了主,自有做得了主的人。許皇貴妃的想法不錯,也是為了嘉樹著想,隻是皇帝已經吃過外戚的苦頭,還吃了許多年,如今他一心要為儲君掃清前路,連幾十年的君臣情誼都顧不上了,又怎會縱容宮妃給儲君留下又一個外戚隱患?嘉樹曾經說過,皇帝私下見過他,說了一些語焉不詳的話。他疑心皇帝是想要警告自己,不要太過貪心,以為自己能象孫家一般平步青雲。嘉樹當時就說了,他願以陶南山為榜樣,並不在乎權勢名利,但若是皇帝需要他,他也會挺身而出的。”

皇帝對陶嶽這個表弟十分親近信任。陶嶽多年來淡泊名利,心甘情願留在清水衙門裡做個閒官,並不插手朝中權勢之爭,是皇帝與孫家起了矛盾,手中又無人可用後,他才站出來替皇帝分憂的。皇帝並不知道陶嶽願意出山,是因為聽了老友謝文載的勸說,隻把表弟視作最可靠的心腹,是個不愛名不愛利,一心忠誠於自己的好外戚。金嘉樹說自己要以陶嶽為榜樣,皇帝心中自然歡喜。

謝文載認為,金嘉樹在皇帝麵前說這樣的話,可說是正中皇帝下懷。隻是以皇帝的心性,未必就真的完全信任他了。若是金嘉樹連自己的婚事,都選擇向陶嶽看齊,放棄與高門聯姻,那就能進一步獲得皇帝的信任,對他將來的前途更有好處。

在這個過程中,許皇貴妃的意見反而沒那麼重要,隻要當今皇帝與未來新君能認可金嘉樹的選擇就行了。

這麼想著,謝文載便看向表兄海西崖:“表哥是否真的想要嘉樹做孫女婿?我可以替你探一探他的口風。倘若他果然也有此意,棠棠亦不反對,那這門親事就做得。待我進京後,去見陶南山一麵。他如今已是內閣之首,想必也不願意看到朝中再出一位實權外戚來。隻要他願意在皇帝麵前,為嘉樹的婚配說項,想來皇帝是樂意做主,給嘉樹指一門並不顯赫的親事的……”

隻要皇帝下了旨意賜婚,許皇貴妃心裡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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