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二十五章 宗室消息(1 / 2)

小石頭認得的朋友還是挺多的。

進京之後,沒兩天就是國喪,家裡所有人各有事情要忙,也沒什麼人管著小石頭。他平日裡除了看書練武,就是上外頭閒逛,認認地方,熟悉一下鄰居們。

海家宅子所在的地方距離正陽門大街不遠,附近多有富貴官宦人家。即使大人們矜持於身份,顧慮著禮數,暫時還不能熟悉起來,少年人們結交卻要單純許多。沒幾天功夫,小石頭就認識了不少同齡的朋友,然後又被他們帶著去結識其他人。在海長安進宮執勤期間,他的兒子就已經自行擠進了旗手衛家屬子弟的圈子,三兩天就與他們小聚一回了。

小石頭的官話不帶口音,本身也是京城世族之後,父親在旗手衛任職,家境並不拮據,他本人手頭還時不時能拿出錢財來請客,與朋友們輪流做東道,既沒有架子,又有真本事。這樣的人在旗手衛子弟圈子裡十分受歡迎。他若想要從新朋友那裡打聽些什麼事,並沒有多少難度。

眼下眾人難得打聽到宮裡的消息,隻是因為各家的父兄叔伯們都還在宮中值勤,即使輪休回家,也沒功夫跟孩子們說閒話。可即使如此,長輩們偶爾與妻子家人吐槽的話,孩子們還是聽進耳朵裡了。他們知道忌諱,倒也不會胡亂往外宣揚,隻是在自己的小圈子裡,對著同樣知道內情的好友,他們聊天時就少了許多顧慮。

小石頭很擅長融入這樣的小群體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每能讓同伴們忘記他不是個“知情人”。等到話匣子一打開,即使事後小夥伴們後悔在他麵前說得太多了,也會在他的暗示下,破罐破摔,徹底拋開顧慮的。

小石頭便告訴姐姐海棠,紀王父子那件事,很多人都十分意外,誰都沒想到他們會忽然發難,就連紀王的幾個親生兒子,此前似乎也是毫不知情的。因此,他們當中若有人實打實地參與宮變,自然會被問罪,但也有人本就老實安分,不曾摻和其中,隻是盲目聽從父兄號令,那事後審問起來,罪行就不算嚴重,很可能隻是降為閒散宗室了事。

紀王府好幾個庶子,並非人人都在父親麵前有體麵,可以從父親身份變化中受益的。而即使是那幾個不安分的庶子,膝下也有年幼不知事的兒女,似乎同樣有希望逃過一劫。他們日後興許不會再保有今日的富貴,也不會有什麼光明的前程,可隻要能活下來,總比全家一起送命的強。

紀王府有了保留一絲血脈的希望,紀王的口風便鬆動了許多,願意交代一些實話了。他的兒子們同樣如此,隻有過繼的紀王世子依然閉緊了嘴巴,一句實話都不肯說。有了紀王父子的供詞,常家因為不知內情,總算能逃過一劫。不過常家對紀王是真的沒話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常家家主還敢冒險上書新君,一方麵解釋自家全然不知情,不曾參與謀逆,在宮變期間也沒聽說紀王的消息;另一方麵則是為紀王幾個小孫子孫女求情,力求為紀王府保住一點骨血。

不過,如今能為紀王求情的人已經不多了。兩位宗室老王爺本來沒有彆的想法,卻因為助紀王父子進宮,成了幫凶,自認為受到了紀王一家的背刺。其中一位氣得吐了血,在家病得起不來;另一位也告了病,連上三回書,辯稱自己不是紀王的同夥,對皇室忠心耿耿,彆無二意。

連這兩位宗室長輩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其他曾經與紀王交好的宗室?如今他們隻怕被皇室懷疑從逆,恨不得離紀王一家遠遠的,如何還敢上書為他求情?常家念及骨肉之情,堅持這麼做,家族內部也不是沒有異議的,據說已經有人在討論分家的事了。

小石頭告訴姐姐:“前幾日我在外頭的時候,遇上一個老人,他說他是我嫡親叔祖,本來我跟娘一進京就該回本家去祭拜祖宗的,可因為遇上國喪,爹要忙於公務,就沒顧上。他認為我早日認祖歸宗更要緊,不必等爹回來了,叫我跟他回去,先把事兒給辦了。我沒搭理。我又不認得他,天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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