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馬氏哭道:“額也不知道呀!杜伯欽從前也到家裡來過,那時候他可一點兒口風都沒漏過!額們老爺待他不錯,他若是個有良心的,早些提醒了額們,額們早些把東西毀了,攔著彆讓阿家再犯事,如今就不會被京城的人揪出來了呀!”
眼看著大姐又哭了起來,馬氏頭痛不已,隻能柔聲勸著,隻盼著大姐能早些冷靜下來,把事情說得更清楚一些。
海礁見祖母暫時顧不上自己,便站起身,給哥哥海礁使了個眼色,兄妹倆悄聲走到了外間。
海棠低聲說:“這事兒不對勁。真有那麼秘密的賬本,那婆子自己都忘記了,杜伯欽又是怎麼知道的?”
海礁點頭:“他之前在周家人麵前可什麼都沒說……如今忽然向塗榮提起,隻怕不安好心。可他都說出孫家那麼多機密,顯然是不可能再被孫家接納了,又何必再陷害周家?難道他以為自己這樣做,就能讓孫家原諒他先前的背叛?!”
上輩子他聽說錦衣衛曾經抓到過胡人奸細,不過那功勞好象是孫永柏得了去,天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定隻是孫家編來給孫永柏臉上貼金的。況且,當時這事兒也沒牽連到周家三房呀……
海棠挑了挑眉:“眼下最關鍵的是,塗榮對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態度?他說自己是好心才會夜裡前來,不驚動外人,是被姨祖父的態度激怒了,才會派親兵搜了西院。我們估且信他確實不打算陷害周家好了,但若他對周家當真有善意,又何必鬨出這副抄家的架勢來?但如果他是存心要讓周家倒黴,事情發生那麼多天了,又確實有人證與物證,我們在外頭怎麼沒聽到一點風聲?他看起來不象是要把周家人頭上栽通敵罪名的樣子……”
海礁皺著眉,又拉著妹妹回到裡間,把兄妹倆的想法告訴了周馬氏與馬氏姐妹。
馬氏精神一振,覺得這事兒並不是全無轉寰的餘地,可周馬氏卻哽咽道:“就算那塗將軍不是存心要害額們家,那小冊子上記載的東西卻是真的……額們老爺已經打發人去查過了,奸細姓名是真的,路引文書在衙門裡也有留底,阿家確實是乾過那些事,抵賴不得……”
若塗榮沒搜出這個小冊子,馬老夫人也沒有反應激烈,光憑杜伯欽幾句指證的話,周世功完全可以矢口否認自家繼母犯下過這樣的罪行。可有了小冊子,再加上杜伯欽與那婆子,人證物證齊全,馬老夫人根本洗不白。周世功連求鎮國公幫忙的勇氣都沒有,就怕鎮國公會護著三房,反倒被連累得一並被朝廷問罪。
塗榮再怎麼說,也是朝廷派來的人,是皇帝的心腹。以皇帝對周家一向的態度,怎麼可能會輕輕放過此事?周家三房入罪,隻是時間問題了。
周世功如今已是心灰意冷,馬氏安慰著傷心的大姐,也感到頭痛,但海礁與海棠還算冷靜。
海礁問了幾個關鍵的問題:“馬老夫人做過些什麼,她身邊的婆子記下了小冊子,杜伯欽是怎麼知道的?又是幾時知道的?知道後又為什麼不說出來呢?他隻告訴塗榮,是不是彆有用意?”
剛從外頭回來,沒趕上平時的更新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