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婆婆昨日回家後,跟丈夫兒子們提到了新鄰居金嘉樹的身世。她的兒子再結合去年年底府衙傳出來的消息,把他跟傳聞中在長安城外被殺的外地舉人唯一幸存的兒子對上了號。這就證實了馬氏所言非虛。王家婆婆也從丈夫兒子們處,知道了金家二房做過的好事,生氣得不得了,特地囑咐了小兒子,要提防這家歹毒的小人上門找小可憐金嘉樹的麻煩。
王家小兒子應得爽快,但也沒想到那麼快就會抓到人。他巡視到附近時,發現有人在自家巷子外頭鬼鬼祟祟地,立刻將人扭送回了衙門,一問就把人的身份給問出來了。雖說金梧一再辯稱自己什麼都沒乾,隻是來尋親的,可王家小兒子知道金家兩房人的恩怨糾葛,怎麼可能相信他的話?
王家小兒子讓人通知了金鑫來領人,還不客氣地警告他們父子,若膽敢再來騷擾苦主,他們絕不會輕饒,必定會上報知府衙門,讓知府大人把他們一家子都抓起來。
金鑫低聲下氣地賠了笑臉,又花錢交了罰款,才把自家寶貝兒子給領走了。
離開的時候,他還壓低了聲音訓斥金梧:“怎麼這般不小心?不是叫你要謹慎行事的麼?!”
金梧有苦無處訴,他怎麼知道,自己隻是在堂弟新家附近張望了幾眼,就會被官兵給抓起來呢?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呀!這城裡到處是給人幫閒的跑腿少年,也沒見官兵懷疑過誰。他打扮得這般整齊,半點不失體麵,憑什麼要被當成賊?!
金梧心裡很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等回到住處,他母親金柳氏得知兒子被官兵抓住,沒能見到金嘉樹,頓時心疼不已:“長房的小崽子幾時變得這般難纏了?人都沒見到,我們梧哥兒竟然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這長安真真是待不得了!”
金鑫不耐煩地說:“難道是我們樂意待在這兒的麼?還不是被官司拖了後腿,才會想走也走不成!你總說可以找桐哥兒求求情,說他什麼都不懂,年紀又小,一定很好哄。隻要他願意替我們求情,就算老三救不得,至少能把娘給救出來。可事情哪兒有這麼容易?!
“如今桐哥兒背後有大靠山,我們能見他一麵都難,更彆說是哄得他鬆口了。依我說,這事兒還是算了吧。知府存心要尋我們家的晦氣,娘已是救不得了,再救她,隻會連我們都給賠進去。還是想個法子,趕緊離了這裡算了!”
“不行!”金柳氏急道,“你以為想走就能走麼?守城門的官兵能放人?上回我與大姐想出城找長房那小崽子,都被攔回來了,你難道就能例外?!長安知府擺明了不想饒過我們。娘和老三就算了,若是連你我都一並賠進去,叫孩子們怎麼辦?!”
金鑫惱羞成怒:“那你說怎麼辦?!梧哥兒都近不了桐哥兒的邊,還有誰能出麵?!”
“我去!”金柳氏咬牙,“我隻是弱質女流,出門找點零活乾,官兵沒理由抓人。隻要我見到那小崽子,自有法子叫他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