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有些驚訝:“你也聽出來了?我見你一副傻裡傻氣的模樣,還當你沒猜到呢!”沒想到妹妹竟比他還沉得住氣!
海棠白了他一眼:“埋汰誰呢?誰傻裡傻氣了?!我又不可能認識闞家人,難道還能讓爺爺和阿奶看出異樣來嗎?幸好爺爺方才注意力都在阿奶身上,否則哥哥表現得這麼明顯,早就露餡了!”
海礁乾笑兩聲,轉移話題:“小妹覺得是他麼?”
“處處都能對得上號,多半就是他了。”海棠道,“甘州衛總共才幾個百戶?近日搬離的人,除了這個闞金寶,還有誰?上輩子沒人推廣新糧,他應該一直留在了甘州。這輩子肅州之戰是我們大楚贏了,爺爺沒事,在肅州試種新糧,又恰好遇到陶嶽陶大人來和談,得知新糧種的事,要在陝西推廣,這才有各衛所抽調人去學習的事。哥哥說過,牽一發而動全身。這輩子的事與上輩子相比,雖然有了許多變化,但仔細想來,都是有脈絡可尋的。”
海礁在桌前坐下,歎了口氣:“若不是阿奶說起,我真不知道這位百戶竟然跟咱們家也有交情,他母親竟然在娘生我的時候送過參片來。我本來還想,就算知道這人的身份了,也知道他的去處,可隻要他今生沒有再殺到潁川侯世子頭上,也不跟咱們家來往,我管他是死是活呢?然而……若是阿奶念著他父母的情份,真有意要拉他一把,隻怕不是能輕易撕擼開的。”
海棠道:“你離開甘州時還小呢,能記得什麼?我們家跟闞家的交情想來也有限,否則這些年兩地又離得不算遠,怎會一直沒有書信往來?連闞家父母的死訊,阿奶也是今天才從老鄰居那兒聽說的。阿奶方才不是說了嗎?娘當初並沒有用上闞家的參片,隻是感激他家的好意罷了。哥哥不必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到了長安後,若是能拉一把,那就拉一把,不能就算了。可彆傻愣愣地跑到他麵前,說他老婆偷人了,不能取信於人就算了,就怕反惹了一身騷。”
“我還不至於蠢到那個地步!”海礁反白了小妹一眼,“這種事隻能靠他自個兒發現,外人沒事摻和什麼?他才不會為此感激我。”他想了想,“不知道他老婆去了長安之後,會不會安分度日?若她在長安沒有紅杏出牆,我就算想揭穿她也沒證據。如果闞金寶是回了甘州後再殺妻,我遠在長安,也鞭長莫及呀。”
海棠聽得笑了。她看了哥哥幾眼,想起他其實是位“主角”。主角惦記著的事,怎麼可能會遇不上呢?這輩子海礁沒有在甘州城長住,任務大神就直接把闞家夫妻提前送去了長安,恐怕海礁將來有的是機會與對方接觸往來。興許連那潁川侯世子,也會改在長安出場呢!
想到這裡,海棠便小聲說:“萬一闞金寶的老婆到了長安也不安分,闞金寶會不會又殺一回人?長安的達官貴人可比甘州城多多了,萬一又殺到哪個權貴子弟頭上,周家遭殃的,可就不是一兩個人了……”
海礁聽得臉都綠了,再也輕鬆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