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為了掩飾母親的失言,忙轉移話題:“彩絹姐姐,彩羅姐姐可好?我好些日子沒見著她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怎樣?”
彩絹忙笑道:“彩羅好著呢,如今在太太身邊也能幫得上忙了。若不是有她在,我今兒可不敢出門跑腿。”
馬嬸瞥見窗邊似乎有人影,忙起身去看:“外頭是哪一位?”
海棠很自然地走進屋中:“馬嬸,我聽說姨奶奶派了跟前得用的姐姐來,就想來請她幫個忙。可我聽到你們在屋裡說話,不好意思打攪。”
馬嬸忙笑道:“小姐言重了。您有吩咐隻管說,哪兒有什麼打攪不打攪的?”
彩絹也起身見禮:“奴婢是彩絹,那日在彆莊上見過海小姐的。不知海小姐有什麼吩咐?”
海棠拿出手裡的針線活:“姨奶奶上回來我們家時,說我繡的玉蘭花好看,叫我給她繡個帕子呢。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隻差鎖個邊,隻是不知道姨奶奶會不會喜歡這個顏色花樣?姐姐替我看一看吧?”
彩絹接過帕子一看,隻覺得上頭的玉蘭花著實繡得精細,配色又清雅,難為海家小姐小小年紀,一手繡活做得竟然不比她們這些常年做慣了針線的丫頭差,真真難得。
她連忙誇了一通,道:“太太一定會喜歡的,說不定還要嫌棄我們這些丫頭做的針線配色俗氣呢!”
海棠裝作羞澀的模樣:“我做得也沒那麼好……那我就照著這個樣子給帕子鎖邊?等我跟著阿奶去見姨奶奶的時候,就把帕子送給她老人家。”
她帶著帕子離開了,沒有再留在門邊偷聽,任由馬嬸婆媳祖孫繼續與彩絹說話,自己則到了前頭正院去。
海西崖剛剛到了家。馬氏替他脫下外出的官服,隨手交給崔嬸掛起來,又拿了暖和的家常棉袍給丈夫換上,順便把彩絹的來意說了。
她道:“大姐似乎很為難,額想去瞧瞧她。不管是真病還是裝病,她都放話說病了,娘家人不去瞧一眼,倒象是沒人在乎她死活似的,日後周家人越發要輕慢她了。”
海西崖道:“那就後日過去吧。後日我休沐,我陪你走一趟周家三房。你們姐妹自說去,我正好與姐夫談一談。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做了馬老夫人的幫凶,此番再心慈手軟,便連他都要被族人厭棄了。他雖是周家嫡係,卻不是邊軍出身,平日又隻是掛個閒職,少與軍中人士結交,不懂邊軍的忌諱。有些事是外人做得,周家人卻做不得的。周家三老太爺雖然退得早,但也曾是戰功赫赫的名將,執掌後勤時期更是清正廉潔,從未落人話柄。他生前受人敬重,怎能在死後為妻兒所累?我當年也曾在老將軍手下做事,得他關照多年,怎麼也要儘一份心力。”
馬氏聞言笑了:“好,那額就等老爺休沐再過去。正好也趁這一日的時間,到外頭打聽打聽周家族裡都是如何議論的。若能知道鎮國公府的意思,那就更好了。”
這時候海礁正好從外頭進來,聽到這話便揚聲道:“我方才在外頭看到街上有大隊車馬經過,往周家前街去了,好象是周大將軍家的小姐進了城。阿奶若是想問鎮國公府的意思,不如派人去問候一聲文君小姐?”
海棠跟在哥哥後麵,連聲附和:“是呀是呀。文君姐姐當初可是受了傷的,才沒能跟我們一塊兒回長安。這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她的腳傷應該好了吧?我真擔心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