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被大夫診斷為不能生育,何春山就對我特彆冷淡,我為了籠絡丈夫的心,挑了一個丫鬟給何春山做妾,不到一年,她懷了身孕,之後,她就生下了修遠,我跟何春山本就沒什麼感情,以後他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這個家裡哪還有我的位置?所以我一狠心,就給她下了毒,她產後身體本來就虛弱,我隻在她的藥裡加了一點砒霜,她就死了。”宮秀說。
蔡賢放開了宮秀,“秀娘,你糊塗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我不糊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擔憂,我的恐懼,丈夫的愛,孩子,母家的支持,我都沒有,我唯一能握在手裡的就是何家的管家權,就這還有李青暮在一旁虎視眈眈,我必須要有何春山的孩子,才能保障我在何家的地位。”宮秀說。
“你是保障了地位,可那個小妾何其無辜?”何春水說。
“是,我知道她是無辜的,何春山是為了生孩子才納了她,她一個丫鬟,除了聽話做小,彆無選擇,為了補償她,吃喝用度,我都是給她最好的,她孕吐吃不下,我就讓廚房變著花樣給她做,親手一口一口喂給她,連你身上這件衣服,也是我親自去挑選的料子,找裁縫來量身定製的。”宮秀說。
“你以為這些東西就能補償一條命?”何春水說。
“她本就是個丫鬟,不過就值十幾兩銀子,要不是我買她進來,她就隻能在外麵餓死,或者被賣進青樓折磨死,是我讓她衣食無憂,做了小妾之後,更是享到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享到的福,再說,她人早死了,你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宮秀說。
“我並不想摻和這事,隻是她心中有怨恨未消,才會做下這些事。”何春水說。
宮秀一愣,“你說什麼?”
“今天是我來嚇唬你的,但前幾天的事,跟我無關,這衣服是昨天凝光去找我,我才拿到的,至於那個小妾的事,我更是聞所未聞。”何春水說。
“前幾天,不是你?”宮秀驚恐地看了看房間裡昏暗的角落。
“她真的回來了?”潘凝光問道。
何春水看向宮秀,“若是真的呢?”
宮秀緊緊抓著蔡賢的胳膊,“不可能,你肯定是在嚇唬我,不會的,不會的!”
蔡賢抱住宮秀,輕聲安撫,“彆怕,我在這呢。”
“你彆激動,彆嚇到了肚子裡的孩子。”潘凝光說。
“孩子。”宮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更加驚慌,“對,我的孩子,她是衝著我的孩子來的吧,我奪走了她的孩子,她也要奪走我的孩子。”
“想保住你的孩子,就去縣衙自首吧,否則,她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何春水說。
“自首?不!我不去!我是主子,她隻是個丫鬟,一條賤命,死了就死了,你想還讓我給她償命?”宮秀麵目猙獰地喊道。
潘凝光神情複雜地看向宮秀,“你讓我叫你姐姐,隻是故作親切嗎?原來你是這麼看待丫鬟的,丫鬟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不,不是的,你不一樣,你有跟我的情分在,我不會那樣對你的。”宮秀急忙辯解道。
“有什麼不一樣,我和她同為丫鬟,如果當時是我被大爺納做了小妾,是我生下了孩子,你也會像對她一樣,殺了我,奪走我的孩子吧。”潘凝光傷心地說。
宮秀啞口無言,如果生下修遠的是凝光,自己會怎麼做,她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