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慧在電話裡急切的問著榮思萌:“你可以幫幫我家嗎?我被人肉了,我家外麵全是人,我家公司也完了!我爸還打了我,萌萌,是你讓我做的,雇人的錢也是你給我的,你不能不管我!”
“慧慧,我也沒有辦法,爸爸的電話打不通,媽媽也不在家,爺奶在國外回不來,我家隻有我自己,我也好
害怕。”
“你彆跟我說這些,我家不能因為我完了,不對,我家不能因為幫你就玩兒完了!你給我想辦法,不然我就捅出去,就說這害人的事兒,都是你讓我|乾的。”
“不是我!是你自己每次都不聽完我說話,就拍著胸脯保證......”
鄧慧徹底怒了,她算是聽出來了,榮思萌根本就不會管她,甚至不願意承認是她指使自己做了那些黑人的事兒:“你閉嘴,你個賤|人,你害死我了!彆忘了我這兒有你的轉賬記錄,我告訴你,榮思萌,你最好站出來解決問題,要是我家完了,我被我爸打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彆逼我,否則,我叫你不得好死!”
榮思萌被掛斷了電話,整個人都是懵的,雙馬尾歪斜著,她也沒精力管。
活了兩輩子,她都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賤|人’。
一件那麼小的事兒,就是勸人去監獄看望一下母親的事情,怎麼會滾雪球一下,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
曆小紅那個敢於反抗家暴的可憐女人,怎麼會喪心病狂的做出那種事情來。
這不關她的事,她根本不知道真相,她也是被人騙了!
還被騙了兩次。
她的錦鯉運呢,為什麼不幫她,讓騙她的女人遭報應?!
因為,她是你親媽呀,天道也是應這世間規則而生,怎麼能去劈你親媽,沒你媽就有你了嗎?
能劈死你們,還會不惜自毀,送人去求到羅社身上嗎?
福蛋兒自從上次那事兒,很久都很抗拒出家門,最近羅社耐心安撫下,才又逐漸能牽上繩子,和普通的家養寵物一樣出門也沒太大的區彆。
羅社如今出去,帶著口罩也能被認出來,總是會用來各色人投來同情的目光,不過一般不敢上前打擾,畢竟前不久還罵過她,甚至一直在背後說人壞話。
偶然一次,碰到了那個教育孫子‘踢狗玩’的老太太的兒媳婦,年輕女人憔悴的厲害,臉色蠟黃,還上來和羅社打招呼,“左小姐,你家小狗真乖······當初,實在抱歉······”
“和你沒關係。”
“那個,希望你能擺脫現狀,好好回歸正常生活,有些人,不值得。還有······我也已經在起訴離婚了,”
女人好像無人傾訴,想說什麼,在陌生人麵前又無從說起也不合適,最後隻說道,“上次讓你看笑話了。”
“沒有,也祝你早日擺脫泥潭。”
“哈哈,還真是個泥潭,”女人苦笑著喃喃,“拔出蘿卜帶出泥的,不過,為了孩子,這婚也得離,我隻要孩子的撫養權,彆的什麼都可以不要,應該也快。借你吉言,咱們一起努力,重新振作起來。”
羅社笑了笑,沒有多說,拍了拍女人的肩,表示認同她保護孩子的方法,肯定她的三觀和堅強。
她領著福蛋兒走了。
女人在她身後,雙眼亮了亮,身邊所有的人,根本不管她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都勸她為了孩子忍一忍,全都勸和不勸離,連親生父母都不理解她,逼她忍。
忍得她,恨不得買了耗子藥,離不成婚就毒死他們一家。
現在,反而是一個外人,簡簡單單的一個表示理解的眼神,就叫她蹲在地上,崩潰大哭了起來。
帶著福蛋兒,羅社沒回頭。隻是心理道一聲可惜,若是左餘絕望時,有一個人可以拍拍她的肩,哪怕得到過一點的善意和理解,也不至於······
走了一段路,到了遇到福蛋兒的地方。
一人一狗坐在雙人長椅上,安靜的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
狗子非常平靜,偶爾抬眼看看羅社,確定人還在身邊,就閉上眼,悄悄往她身邊湊湊,再窩回去,趴著小小打個盹兒。
體溫□□,讓近冬日的天,也變得不那麼冷了。
狗媽的魂魄在福蛋兒上空轉悠,即使碰不到它,也是對著福蛋兒舔了又舔,滿是愛憐。
羅社摸了摸睡著的福蛋兒的頭,第一次正視狗媽的魂魄,悄聲道:“去吧,我會好好照顧它。”
狗媽歪頭看著羅社,僅剩一隻還能視物的眼中流出了淚,搖了搖尾巴。
······羅社抬手,虛空,也摸了摸狗媽的頭。
它身上的殘疾,以羅社的指尖為圓心,肉眼可見的恢複著,麵目和身體漸漸不再可怕,恢複到原來毛茸茸的樣子。
是一隻普通的田園犬,短毛,毛色沒有福蛋兒的白,一雙眼睛很溫順······
狗媽的身後,無聲出現一個帶著白色兜帽的虛幻人
影,兜帽之下空蕩蕩的,對著羅社的方向,遠遠的輕微彎腰。
魂魄狀態的狗媽,魂體越來越淡。
似有察覺,狗媽看看出現的兜帽虛影,又著急的回頭,不舍望著福蛋兒,乞求的望著羅社,想再多一刻守著孩子,不想離去。
它哀鳴一聲,著急的用腦袋頂了頂羅社的手。
不想,這一刻,它竟真實碰到了羅社的指尖。
再次感受到人類溫柔的撫觸。
魂體僵了僵。
羅社也有些驚訝,盯著掌心和指尖看。
餘光注意到,狗媽突然半躺下,向她露出最柔軟的肚皮,似乎也渴望著,像福蛋兒一樣,被溫柔以待。
羅社抿了抿唇,睫毛顫了顫。
伸手,輕輕的,揉了揉狗媽的肚子。
狗媽舒服的伸展著身體,雙眼濕潤潤望著羅社,似感激,如托孤後的放心。
羅社低垂的睫羽掩藏住雙眸,極快的朝白影揮了揮手,那白影一閃,上前帶著突然安靜的狗媽魂魄,逐漸消失在空中。
福蛋兒不知何時就已經在望著虛空,朝著天空小聲哼唧著,就像曾經在狗媽的懷裡無憂撒嬌......
羅社眼睛突然有些酸脹。
一定是左餘心疼福蛋兒了吧。
她摸了摸福蛋兒,彎下腰,側臉輕輕貼在了福蛋兒柔軟的背毛。
輕拍著安撫。
公園外的街道上依然人來人往,綠化帶仍然是綠油油的常青樹,充滿生機,上空,偶有黃葉落下。
抬手把掉落在福蛋兒身上的落葉拂去,她望著福蛋兒的目光,溫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