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真的沒怎麼注意過,那些被穿書們占了身體的人們。
大多都是正常死亡後，按流程重新投胎吧。
留下的身體被穿書女們廢物利用,穿書女又大多都是不甘死後的第二次人生，安分是不可能的，不安於室倒是真的，又是逆襲，又是打臉，或者暗自己喜歡的方式放肆生活著,忙的很，活的痛快舒心，然後攪風攪雨。
隻有少部分則是艾笑這種，身體無緣無故被爭奪，靈魂被吞，剩餘的意識被迫禁錮在身體中，目睹穿書女用著自己的身體做著她不願意的行為，非自願的被搶占了身體和人生,反抗無用,最後灰飛煙滅。
羅社抿嘴，摳了摳指尖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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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的幾天,林娟娟帶孩子時,更加心不在焉,耐心告罄後脾氣愈發暴躁，笑臉也少了,幾乎整天都冷著一張臉。
“媽媽抱我,媽媽，抱。”
“媽媽抱抱我。”
“媽媽······”
這幾句話，成了艾菲的口頭禪,一得不到回應，就會哭著喊，喊的來回就這幾句，粘人的過分。
大人們總以為小孩子能知道個啥，其實正好相反，小孩才最是敏感，他們的直覺靈敏的可怕，或許察覺到了什麼，總之隻要一不如意，艾菲就會不安的哭著要媽媽抱，平均半個小時鬨一次。
於是，哭聲和林娟娟煩躁的嗬斥接連出現，不停循環，吵的羅社腦仁兒疼。
林娟娟更好不到哪去，整個人都崩潰的邊緣橫跳，整日神經緊繃，幾乎什麼都做不了，僅僅不大幾天的功夫，飯就燒壞了兩次，差點引起火災一次，手忙腳亂的衣服也洗不成，連抱一下艾笑都不行，艾菲也要吃醋。
嫉妒心未免太強。
明明生艾菲之前又乖又愛笑的孩子，哭的也沒有最近這麼頻繁，林娟娟就不明白了，現在怎麼變得這樣招人煩，成了她曾經少女時最討厭和害怕的熊小孩，讓她最近不止一次想要掐死她。
在極度不安之下，和小孩子講道理，是說不通的。
羅社幾乎能預見到，艾菲現在想要得到關注和更多愛的行為，反倒是會把林娟娟更快的逼走。
可惜小孩不懂，甚至之後的行為更加變本加厲，哭到鄰居頻繁投訴，物業數次來找，還以為是虐待兒童了······
艾鴻無法，隻能抽出更多的時間回來安撫和分擔林娟娟的壓力，林娟娟也越來越沉默，在又‘弄丟’一次艾菲的事件之後。
夫妻倆爆發了最嚴重的一次吵架，之後林娟娟就消失了。
羅社和請假在家手忙腳亂照顧她的艾鴻乾瞪眼，同時與另一個成員的哭聲作伴。
再有一天，林娟娟很突然的，又重新出現在家裡，並且抱著她和艾菲狠狠大哭了一通。
態度也好轉了，哭過後難得笑著說要帶二人去遊樂園玩。
艾菲剛開始還纏著一直問媽媽去哪了，聽到此，興奮的尖叫轉圈圈，忘了林娟娟幾天的失蹤，也不要抱了，繞著羅社的嬰兒推車蹦蹦跳跳，“妹妹妹妹，遊樂園，遊樂園，菲菲還沒有去過呢。”
艾鴻心疼了的摸了摸艾菲的頭，在沉默中，胡茬子在臉上掛了好幾天的他，這天，也好好打理了自己，和林娟娟一起給兩個孩子換上了鮮豔漂亮的新裙子，拿著相機，一家人很久沒有的奢侈了一下，打了車去了遊樂園。
就像最後的晚餐。
今天又正趕上周末，遊樂場的人很多，熱鬨非凡，到處都是大人們領著孩子，要麼就是年輕的小情侶或者閨蜜結伴等，有笑聲，有白著臉被同伴攙扶走下遊樂設施的，借此來親密接觸······
人多的導致他們每玩一個項目就要排很久的隊，大人卻也不覺得累，舍命陪君子一樣想要兩個孩子儘興，即使羅社現在還‘小’，也並不想玩。
又玩過一個項目後，一家人找了一處偏一點，人沒那麼多的長椅，艾鴻放下手中不安生的艾菲，讓孩子彆亂跑後，和林娟娟坐下休息片刻。
躊躇了一會兒，他眼眶紅了紅，“娟娟······”真的要走嗎？
“嗯？”林娟娟剛拿濕巾給羅社擦了臉，又拿出裝了水的奶瓶讓孩子喝，神情溫柔又不舍。
‘能不能不走’。試了幾次，這種自私的話，艾鴻也沒能說出口，這幾天全身心照顧孩子，她終於知道，那是件多麼辛苦的事兒。
“怎麼了？”照顧好羅社，林娟娟和羅社一起看了過去。
“······很久沒見你這麼笑過了。”吭哧了半天，艾鴻也隻說出這麼一句。
林娟娟的笑顏僵住了，摸了摸臉，她表現的很開心嗎？
為自己即將要拋夫棄子的行為？
她把懷裡的羅社遞給艾鴻，快速起身走了幾步，背對著丈夫和自己的孩子，一手抱腰，一手不由放在唇邊，啃起了指甲。
覺得自己私自又卑鄙。
艾鴻為什麼要提醒她。
艾鴻心刺痛著，將羅社放進嬰兒車，又招手叫來不敢走遠的艾菲，“菲菲，爸爸交給你一個任務，看好妹妹，爸爸和媽媽說兩句話，好不好？等你完成任務，爸爸就給你買洋娃娃。”
“好。”艾菲跳起來，開心的見牙不見眼，“菲菲要洋娃娃。”
“嗯，乖。”摸了摸大女兒的頭，看到她的小手抓住嬰兒車之後，才快走幾步，到了妻子身邊。
“娟娟，不要怕，也彆難受，我會照顧好孩子們的，我們······等你回來，好不好？”隻要不離婚。
林娟娟沒有回答。
她的大拇指不由劃過食指的指甲，指甲已經被她咬的坑坑窪窪，紮在她拇指指腹，有些微刺痛傳來。
她在孩子們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孩子們將來會怪她嗎？
可是，如果在等孩子們大一些，那時候，她就真的沒機會了，這一生可能就這樣了，沒本事，與社會脫節嚴重，隻能圍著丈夫孩子轉，然後更邋遢，更自卑，脾氣一天大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