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新國最不喜這個弟弟,覺得是他拆散了他的好姻緣。
看著他們一大家人的態度,沈建軍簡直被氣笑了:“家裡沒他的房子?你們這5間青磚瓦房可是人家裴淵每個月寄回的津貼蓋的吧。”
“你們一家10多20口人,沒有裴淵的每個月寄的錢,這8年你們能活的這樣滋潤,靠你們隻怕是連這7、8個孩子都養不大吧!”
“他現在殘了,你們說家裡沒有他的房子?裴方海,我再問你一遍,家裡有他的房子沒?”
裴方海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馬秋水不乾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開始哭嚎訴苦。
“老天爺呀,開開眼呐,他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他的命都是我給的。”
“為了是生他,我差點命就沒了,他出息了補貼補貼家裡怎麼了?現在一回來就要鬨的我們家宅不寧。”
“這是要逼死我這個老太婆呀,早知道這樣,當初生下來就應該溺死他,我做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玩意。”
裴新國的媳婦裴大嫂語氣溫和對著裴淵勸道:“也不是讓你一直住大柱家,就暫時的,等我們房子寬裕了就回家住。”
裴二嫂也開始軟軟的說著家裡的難處,孩子多,負擔大,房子住不開之類的,一唱一和,完全看不出平時的妯娌矛盾。
葉大娘低低的呸了一聲:“這家人把人都當傻子呢,還寬裕了,100年都不可能寬裕。”
楊紅梅兩眼放光,嗅到了濃濃的八卦氣息,立馬湊過去求分享:“大娘,說說唄,咋個回事?”
葉大娘歎口氣:“馬秋水生鐵蛋時已經40多歲,她家老大新國已經是19的大小夥了,連最小的老四春草都已經10歲。”
那個時候還沒有實行工分製,裴淵的爺爺奶奶也還健在,家裡的人口多田地分的也多。
(注:工分製是從1958年到1984年實行的。)
裴爺爺還有打獵的本事,背靠大山偶爾能獵點獵物,所以裴家的條件還算不錯。
老來得子,家人都非常高興,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可著馬秋水,所以馬秋水懷孕期間養的很好。
隻是,生的時候就出了問題,由於胎兒太大,生了三天三夜才算生下來。
人是保住了,但馬秋水也落下一身病,子宮脫垂,漏尿等。
當然了,馬秋水不懂什麼是子宮脫垂,隻是下身有腫物脫出,看病花了不少錢才有所好轉,但也落下了病根,做不了重活。
由於她身體出了問題,沒法照顧孩子,所以裴淵生下來就一直是裴奶奶帶。
裴淵也跟阿奶親些,長的也完全不像馬秋水,反而像他奶,這也是馬秋水不喜裴淵的原因之一。
她不喜她婆婆,總覺得她高高在上裝腔作勢,儘管她婆婆沒有苛刻過她,她就是不喜。
裴淵3個月時,裴爺爺進山後就沒有再回來,後來村人在山上找到他滿是血跡破損的衣物,才知道他應該是被狼吃了。
裴淵1歲時,裴奶奶也過世了,裴家一下少了3個勞動力,日子漸漸沒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