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2 / 2)

可,春嬸兒的勺子遞過來,靳葦馬上繳械投降,入口,不油不膩,味道正好。不知不覺,一碗便見底了。

“公子太瘦了,又遭了罪,可得好好補補。”春嬸兒說著,便又盛了一碗。

靳葦有些喝不下了,但看到春嬸兒慈愛的眼神,心裡隻覺得親切,讓人難以拒絕,便又喝了一碗。

春嬸兒滿意地離開了。

整個上午,靳葦都是一個人度過的。

背上的傷還是隱隱作痛,她隻能趴著。不能寫字,不能看書,倒也不會覺得無聊。獨處嘛,她最擅長了,畢竟她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相比她自己,她還是更擔心薑行雲。

昨日的事,她事先並沒有與他商量。一是時間上來不及,二是,她不確定,他會不會喜歡這樣的手段。畢竟他從小跟著先太子,而先太子又是那樣一個光風霽月的人物。

說起先太子,她至今仍覺得事有蹊蹺。

那麼謹慎的一個人,怎麼會輕易被人發現行蹤,一國儲君,從小被人寄予厚望,躲過了多少明槍暗箭,居然在一群山匪手下喪命。

而事發之後,先帝雖然悲痛,但不深究的態度也很是迷惑,也正是為此,薑行雲與先帝翻臉。隨後就是宮變,先帝自戕……

如今想來,這一連串的事情都透著不尋常的味道。

她入仕時日尚淺,對朝中之事不甚了解,若是單指著她,薑行雲一輩子彆想翻身。

她得為他,找些助力。

晚些時候,孟涪又來了。

奇怪的是,他就坐在她床前,她卻好像沒有聞到那股熟悉的沉香味。

孟涪一向熱絡,又很健談。有了早前的猜測,靳葦便多了一份心,話裡話外,不經意間提到那日同年們在裕香樓的情形。

誰知這一聊不要緊,在靳葦表現出意猶未儘的向往之後,孟涪出言相約,竟毫不避諱地表示,隨時歡迎她去。

裕香樓竟是孟家的產業!

靳葦心裡不由對孟涪審視起來。裕香樓這樣一家酒樓,其間來往的達官貴人不計其數,能夠在京城中長盛不衰,孟家,恐怕不是有些財力那麼簡單。

而孟涪,自相識之後,她便能覺察出,他對她頗有好感,如今她這番處境,他還肯相交,怕不是對她有好感那麼簡單。

大概率,他對薑行雲是同情的,也是認可的。

她剛想為薑行雲尋些助力,這不,助力來了。

一番攀談之後,靳葦突然試探性地說:“有件事,不知能否麻煩孟兄。”

“靳兄儘管說,隻要我能辦到。”孟涪斬釘截鐵地說,認識這麼久,靳葦從來不求人,既然開了口,恐怕極為要緊。

靳葦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孟兄能否代我,進宮瞧瞧陛下?”

“陛下怎麼了?”孟涪突然緊張起來。

靳葦搖搖頭:“我從昨日出宮,便沒有陛下的消息。”

“那,靳兄可有什麼話要我捎給陛下?”孟涪說罷,又覺得不大妥,這其中萬一有不便讓他知道的事……

“或者書信?”他又補充道。

“都沒有,隻要孟兄親眼看著陛下無恙,我便放心了。”她雖然相信孟涪的為人,卻不知他行事是否謹慎,為避免給薑行雲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書信一類的,還是免了吧。

孟涪應了下來,隨即便辭彆靳葦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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