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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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公,章君南,才是你的生父!”

靳葦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章君南,二十年前開風氣之先的一代文宗,因涉魏王謀反案被滿門抄斬的士林領袖,自她識字起就擺在案頭的那些詩詞文章的主人,居然是她的生身父親。

這是何等的荒唐!

靳葦看著牌位上那幾個字,心中產生了極大的懷疑,她是誰?靳家人闖進來告訴她,她是娼妓之子,養了她十幾年的父親跟她講,她生父是章君南,世人皆知她是今科狀元,卻不知她原是女兒身。

章家十幾年前慘遭滅門,那她,又是什麼?

“撐死不過一條命,你憑什麼說,撐死不過一條命,你有什麼資格!”

“當年整個章家拚死保下你,我為了你,離開靳家的庇佑,舍下錦繡前程,甘願離群索居,在這個破落地養育你十幾年。而今章公屍骨未寒,大冤未昭,你竟敢輕言生死!你可知,當年章公破席裹屍,被人丟在雪地裡,整個章家血流成河,上下十幾口除你之外無人幸免。”

“狀元郎,你以為你的命是你一個人的嗎?十幾年來,我一日都不敢忘記章公身上蒙受的不白冤屈。”

說著,靳鴻整個人趴在桌案上,抱著章君南的牌位失聲痛哭。

“你不能以身犯險,你得留著自己的命,好好活著,你得封侯拜相、位極人臣,將那些人踩在腳下,然後站在高處,告訴所有人,章公被人構陷、被人冤枉。他是清白的!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清白!”

那天的靳鴻,讓靳葦感到無比的陌生。他撲到靳葦麵前,緊緊地抓著她的雙臂,瞪大了雙眼看著她,又哭又笑,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癲狂。

與靳鴻對視的那一瞬間,靳葦突然,什麼都明白了。自己不過是他十幾年精心培養的一個工具,他給她自己所能給予的一切,讓她傲然立於山峰之上,隻是為了,讓她複仇。

殘酷的真相將她壓的喘不氣來,她雙手推開靳鴻,不顧一切地闖進了大雨中。

而那晚,她行屍走肉一般流落在行人寥落的街上,一輛馬車突然停在她身邊,毫無預兆地,她又聽到了熟悉的兩個字。

“夫子?”

她遇到了薑行雲。

他將她扶上馬車,又扶著她坐好。而後才小心翼翼地問出口:“怎麼了?”

微弱的燈光下,她看著他關切的眼神,突然間,淚流不止。

薑行雲瞬間手忙腳亂,馬車裡空間狹小,他繞過中間放著燈盞的矮幾,半跪在靳葦麵前,笨拙地用袖子為她擦拭著眼淚。高大的身軀完全將她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那一刻,她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安全感。

所以後來她奮不顧身地衝進齊王府,不隻因為他喚她一聲夫子,更是因為那一晚,她哭濕了他兩隻衣袖。

這幾日,薑行雲迎來了登基以來的一件大事,落月國來朝。

落月國是大周西北邊境上的國家。單從國土來看,落月國雄踞大片草原,比整個大周還要遼闊,但其他方麵,大多不及大周。

落月一族,逐水草而居,以遊獵為生。他們不會種莊稼,廣袤的草原也不允許他們種莊稼,這便是西北邊境時常不太平的緣由。

也是杜徳佑橫行霸道的底氣。

西北一天有仗打,大周就一天離不了他。

薑行雲高坐在龍椅上,俯瞰著兩個異族身影一點點靠近。

“落月國拔都見過大周皇帝陛下,恭賀陛下登基。”為首的那人手捧托盤,奉上了禮單,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隨從,戴著麵具,不知何故不以真麵目示人。

“使者遠道而來,辛苦了。”薑行雲示意侍從收下禮單,客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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