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晴目光直直的看著這一幕，眼睛一眨不眨，眼中泛起一絲絲晶瑩。
“婉晴，婉晴……”
許久之後，莫婉晴才回過神來，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那慘不忍睹的畫麵。
“婉晴，你怎麼了？都叫你好久了，怎麼像是突然魔怔了一般？”
莫婉晴搖搖頭，輕輕地閉上眼簾，許久之後才有些沉重的問道：“這都是真的嗎？是不是幻境？”
她心中還抱有一絲絲幻想，希望這是幻境，不是真的。
如果這是真的，自己門派的損失就太慘重了，那裡麵有好多都是她認識的人，甚至有一些與她私交甚好。
看到她們一個個隕落，沒有隕落的也麵臨著巨大的危機，有些於心不忍。
她沒有修煉成太上忘情，她做不到無視這一幕，她做不到冷眼旁觀。
但是，她卻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隻能希望在一幕都是假的，希望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幻境。
然而，雲十三卻狠狠的打破了她的幻想，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這就是殺陣，沒有幻境，即便是有幻境，那也是主殺伐的幻境。”
莫婉晴心中一顫，嬌軀晃了晃，險些就要跌倒。
雲十三一把扶住她的後背，關切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再等一會兒，雲曦已經去搬椅子了。”
莫婉晴站穩身子，撥開雲十三的手，搖搖頭說道：“我沒事，隻是感覺如此，是否太過於殘忍？”
她能說心裡不舒服嗎？她能說為同門的隕落感到心痛嗎？
她不能，除非她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雄蠱根本就不可能拿回來，拿不到雄蠱，她再也不可能找回母蠱。
她更不知道，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是否還有命活著出去。
她不知道雲十三一旦知道她是太上教的弟子，並且還是教主落雨彤的真傳弟子，他會如何對待自己。
或許隻有她自己覺得她的身份還是個秘密，但在雲十三眼中，這早就已經是很透明的了。
他隻是不想點破而已，還不到時候。
雲十三搖搖頭，說道：“雖然我感覺你變了，但看來你還有一點沒有變，你還是那麼的心地善良，那麼多聖母心腸。”
雲十三後麵一句咬得特彆重，莫婉晴心底是什麼個想法，他還能不了解嗎？
莫婉晴自從來到鏡像旁邊之後，目光就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太上教的畫麵，即便是最後收回目光，她也沒有看其餘地方一眼。
如果真是心地善良，她隻會盯著一個點看嘛，倘若真是聖母心腸，她的目光隻會普及整個修煉界。
莫婉晴嬌軀親親一顫，有些生硬的說道：“不管再怎麼變，我還是我，隻不過是我給你的感覺或許有些陌生，這也是我們分開了這麼長的時間導致，一直都沒能與你交流心思，笑談風月。”
裝，你使勁裝，裝的跟真的似的，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差點就相信了。
雲十三心中腹誹不已，點點頭說道：“或許吧，此事過後，我們再花前月下談談風月，不過……”
雲十三指了指鏡像，繼續說道：“你說殘忍，那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那你可知道這個陣法是用來乾什麼的？
你應該很清楚，這是青蓮劍派的護山大陣，我沒有將這個九宮八門大陣擺到他們的山門去，我也沒有邀請他們來，更沒有強迫他們闖陣法，你也應該很清楚他們來此的目的。
你看到的隻是麵前的這一幕，如果沒有這個九宮八門大陣，他們闖進來，我青蓮劍派的弟子會如何？你可曾想過她們的下場？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我也並非心狠手辣之輩，不過彆人打上門來，我也不可能開門迎接，更不可能掃榻相迎，你覺得是不是？
或許站在你的角度是有些殘忍，你可以換位思考一下，換一個角度去看一件事情，或許會讓你看的更透徹。”
雲十三這一番話說的她無言以對，無論如何，青蓮劍派占理。
這是彆人的護山大陣，人家又沒讓你來攻打青蓮劍派，也沒有邀請你們來做客。
那是他們心懷不軌，被貪婪所蒙蔽，心生歹念來強取豪奪，這又能怪得了誰？
但是，她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門一個個隕落，裝作淡然自若的說道：“他們來攻打青蓮劍派，那是他們的不對，但你們現在已經勝券在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又何必多添殺戮呢？
給他們一個教訓就是了，沒有必要殺這麼多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切饒人，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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