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濱,一條漁船停泊在小漁村的海邊,一位灰色粗布麻衣的老者坐在船頭,手握著魚竿靜靜的垂釣。
海邊遊魚不少,但是,似乎這些遊魚對於老者的魚餌並不感興趣,不過老者依舊靜靜的耐心等待。
隻是,不知道他實在等待遊魚上鉤,還是等待著什麼。
良久之後,水中的蘆葦魚漂顫動了一下,但是,就是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就沒有動靜了,遊魚就是在魚餌上輕輕的啄了一下便離開了。
這時候,從海邊上緩緩的走來一人,這人與漁村的漁民一般裝束,同樣是一身粗布麻衣,有些像是漁夫,不過,他的衣服卻是黑色的。
這人輕輕的走到海邊,靠近漁船,徐徐的踏上漁船,來到垂釣老者的身後,落腳無聲,輕盈的腳步,完全不像是普通人。
這黑衣人來到垂釣老者身後,挪了一張小板凳坐下,輕輕的說道:“萬裡晴空,霸占著這麼大的漁船,不出海打魚,反而是在船上垂釣,真是浪費。”
垂釣老者頭也沒有回,淡淡的的說道:“你看我現在就是一老頭,你見過像我這麼大歲數的老頭出海打魚的嗎?”
黑衣男子打量了一下垂釣老者,這垂釣老者一幅老態龍鐘,垂垂老矣的模樣,笑道:“這倒也是,你現在就是一老頭!”
垂釣老者說道:“對嘛,不像你,還年輕,身子骨硬朗,好好的一個漁夫,放著這麼好的天氣不出海,竟然來看我一個老頭垂釣。”
“有人說,垂釣者多為智者,看著麵前的淺灘就能知道天下!”
“垂釣者,非智者,隻是老者,所謂的智者,不過是人老成精,活的時間長了。
老頭我是經不起折騰了,不敢迎麵大風大浪呀,隻能垂釣,你不同,你可以直接出海,年輕不垂釣!”
“可是,垂釣之人中同樣有年輕者!”
“人若垂釣,必是黃昏,幕落西山之時,所謂的年輕者,隻要拿起釣竿,他就已經不年輕,心已老,身無活力,若有活力,身縱雲台,俯瞰九霄,絕不垂釣。”
年輕有活力,生活有激情,怎麼會選擇垂釣,選擇垂釣的,都是一些安於平淡的人,這種人對於人生已經缺乏了追求,人雖不老,但是,心中早就已經失去了激情的活力。
黑衣男子搖搖頭,說道:“我也折騰不了多久了,真是羨慕你的生活,手中有釣竿,心中有天地,一竿釣儘天下人,一線網羅天下事!”
就在這時,平靜的海麵起了一絲波瀾,蘆葦魚漂一沉。
黑衣男子提醒道:“有魚上鉤了!”
“不急,凡事不能操之過急!”垂釣老者沒有收竿,反而是將魚竿放下垂了垂,放鬆了一些,說道:“這魚也就是最後一頓了,凡間皇朝斬頭還要送一頓斷頭飯,這魚也是一樣的,讓它把魚餌吃掉,吃飽之後,就該給人吃了。”
“有道理!”
就在這時,遠處海麵上駛出了一條漁船,這漁船向著這邊方向駛來。
“唰……”
垂釣
老者手一抖,魚竿猛然彈起,一條巴掌大小的三文魚就穩穩當當的落入了身邊的竹筐之中。
這時候,前方的漁船已經靠近,船頭上站著一個一襲青衣的中年男子,看著老者釣上來的三文魚,朗聲說道:“看來前輩有所收獲。”
老者笑了笑,說道:“三文魚而已,不是什麼稀奇的品種!”
“三文魚不錯了,我最喜歡三文魚了,不知前輩是否忍痛割愛?”
說話間,漁船已經靠近,青衣男子身子輕輕一躍就已經上了垂釣老者的漁船,看著竹筐中的三文魚,眼中露出一絲精光。
這時,黑衣男子看著青衣男子,皺了皺眉,低聲說道:“李長老,你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來,也不知道換個裝容!”
青衣男子正是李長老,留仙派的的李長老。
李長老搖搖頭,說道:“你們的易容不錯,不過這樣挺好,我喬裝打扮,那就太刻意了,隻要你們沒有暴露,誰能知道我來乾什麼?我就是見到老翁有所收獲,來買三文魚的。”
垂釣老者點點頭,看了一眼李長老說道:“也罷,你就一個買魚的,可不能停留太久,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