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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的軍訓為期一周半,在報道的第二天,喻瑾就在自己班教室領到了軍訓服,自然也見到了同學和帶班班長。
帶班班長是大他們一屆的學長,叫茅誌新。
喻瑾領到的軍訓服比起其他同學的還是比較乾淨,但回到宿舍後,喻瑾還是將衣服裡裡外外洗了整整三遍後,才把衣服晾在陽台上。
秋老虎的尾巴橫掃過去,八月末尾的京市熱的不像話。
軍訓間隙,喻瑾坐在路邊的石階上,樹蔭在炎炎酷暑中落下一片陰涼。
軍訓服被太陽曬得發燙,額前的劉海被帽簷覆蓋著,黏糊糊扒在腦門上,很是不舒服。
身邊忽然坐下個人來,喻瑾偏頭,看見是帶班的茅誌新,自然地往另一側挪了點地方。
茅誌新也沒和她客氣,坐下後,將手上一瓶還未開封的冰鎮礦泉水遞給喻瑾。
礦泉水瓶上帶著冷霧,手指一碰,薄霧便化成了水。
喻瑾接過水,客氣道:“謝謝學長。”
茅誌新偏頭看向她:“怎麼不過去和他們一起?”
休息間隙,外國語學院的新生們自發圍成一個圈,將教官圍在正中央,攛掇著教官們表演節目。
喻瑾微微笑了下沒說話。
餘光掃過,喻瑾倏爾站了起來,她幾步跑到那邊,卻又好像隻是自己一瞬產生的錯覺。
茅誌新跟在她身後,見狀關切地問道:“喻瑾學妹,你怎麼了?”
喻瑾不好意思地拽了下自己的軍訓服眼睫低垂著,聽上去莫名失落:“沒怎麼,我眼花了,以為見到個認識的人。”
她說完便走向剛才的樹蔭下落坐,茅誌新看向喻瑾剛才看的那處地方,手指在下巴上娑摩幾下,心底漫上幾絲玩味。
她的感覺其實是對的,剛才走過去的,正是他們京大最赫赫有名的校學生會會長——梁硯舟。
更有意思的是,在喻瑾過去以後,茅誌新看到了另一個人也往那邊走了過去。
他往那邊抬了抬下巴,好心給喻瑾科普:“你看,站在教學樓門口的就是我們學院的女神,德語係的,她叫金思思。”
喻瑾點點頭,沒多話。
誰曾想,茅誌新繼續道:“站在她對麵的,是我們京大的校學生會會長,梁硯舟。”
“據說……”
茅誌新還在繼續自顧自說著話,喻瑾的目光順著茅誌新指給自己的方向跟過去,外國語學院的正門口,梁硯舟正站在金思思對麵。
他離金思思很近,連目光都是那麼溫柔,他們顯得很親昵。
喻瑾彆過眼去,不想再看。
她閉上眼,視線灰下來的最後一秒,梁硯舟擁住了麵前的金思思。
喻瑾在心裡幫自己找好無數個借口,一顆心卻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沉了又沉,心底像是堵住一塊碎骨頭,情緒的調料罐被砸得稀巴爛。
教官的哨聲響起地恰逢其時,喻瑾逃也似的離開那處樹下陰涼。
她自詡理性,卻在他身上頻頻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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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思思哭的肩膀止不住顫,她自然知道這裡是外國語學院的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數不勝數,但情緒一股腦湧上,她罕見地對情緒失去控製權。
梁硯舟雙手插兜站在她麵前,依舊清風明朗,如同置身事外的外人。
“擦擦吧。”他遞過一張紙巾。
金思思看向他的眼眸,想要從中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證據,隻要能說服自己,金思思還能繼續愛他很多年。
半晌後,她失魂落魄地笑了下。
那雙眼裡空洞無光,什麼都沒有,她什麼都找不到。
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