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變天(2 / 2)

荔枝玫瑰 兔之 5528 字 2個月前

喻瑾更沒想過自己居然真的會對一個隻一麵之緣的男生愛慕傾心。

整整兩年。

她回想的很慢,時間都像是不忍心往前,梁硯舟就坐在她旁邊,兩人的衣物布料快要挨在一起。

“去哪兒?”

一輛出租車降下車窗,停在兩人麵前。

喻瑾撐著膝蓋站起身來,身側的梁硯舟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動作。

她走到他麵前,微微傾下身,偏過一點頭,看向他。

好像陷入了短暫的假寐。

“梁硯舟。”她輕聲喚了他一聲。

下一刻,他呐呐睜開眼,眼裡迷蒙的水汽聚在一團,一向清明的雙眼渙散的不成樣子,像是真的喝醉了。

哪怕喝醉了的梁硯舟,腦子也還是清醒的。

至少喻瑾是這麼覺得的。

她隻叫了他一聲,而後他站起來,自己上了車。

手指挨在車門上時,喻瑾一時忘記了動作。

照理來說,把人送上車,再和司機交代清楚地方就好,仁至義儘時,再幫他墊付一下車費……

本該如此,但托晚上那半杯啤酒的福,喻瑾有點不太想和他分開。

麵對喜歡的人,怎麼都會想要越界,再是理智如她,在梁硯舟麵前,依舊無法例外。

梁硯舟坐在車裡,等了半天沒等到車門闔上的聲音。

車窗徐徐落下,他懶懶掀起一點眸,不著痕跡的視線梭巡了半天才找到喻瑾。

起手鬆開領口的幾個扣子後,聲音迷離,似醉非醉:“為什麼不上來?”

一句話說的慢極了,磕磕絆絆,破碎又艱難,像是理智強撐到了極致的本能發問。

心臟怦怦不受控的跳了起來,喻瑾麵上平靜,可花了好大工夫才勉強克製住刹那的喜悅。

車門“嘭”的關上,指尖末端還殘留著一股暖流。

像是走在馬路邊,不抱任何希望,卻被天降的驚喜砸了滿懷。

“去哪兒?”

司機師傅夠過頭來問,喻瑾急忙看向梁硯舟。

剛才那句話問完,他又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淺眠狀態。

他仰著脖頸,以一個平直的姿勢靠在座位裡,嘴唇翕闔間,喻瑾恍惚聽見他報了個地址。

聲音很低,聽得不甚分明。

她撐過半邊身子,靠近過去,想要再一次聽見。

變故陡生,司機沒有任何預示就踩下油門,車身竄了出去。

喻瑾一下沒注意,支撐的手臂霎時失去支撐點,肩膀徑直撞在他的下顎。

他的臉頰近在咫尺,屬於梁硯舟的氣息最是熟悉又最陌生。

幾分醉意下,灼熱的鼻息拂麵而來,酒精餘存的麥香尾調宛若被煮沸,一向如碧海般沉靜的眸子裡而今軟霧淙淙。

她慌張極了,耳朵卻捕捉到他吐露的字眼。

喻瑾狠狠咬了下嘴唇,聲線輕飄飄的:“師傅,南苑灣,謝謝。”

司機師傅明顯遲疑了下,話至口邊,欲言又止不過片刻,及時換了句話:“抱歉啊姑娘,剛才那個路口有五分鐘禁停,再不走該罰款了。”

“沒、沒關係。”喻瑾低垂著眼,眼神閃躲。

她紅著半邊臉,像個剛從鍋裡撈出的蝦子。

師傅打了個燈,往京市南邊方向去了。

見車子正常行駛,喻瑾顫著撐直身體,靠向車門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