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不答, 季子漠有了悔意,他用這個方法對齊玉,太過下流。
“我...”這次和上次不同 , 季子漠想解釋, 卻張不開嘴。
借口理由他能編的出來,可是他自己知道,那都是假的, 他的心思,就是肮臟的。
這一刻,季子漠對自己的厭惡達到了頂峰, 他默默的掀開被子, 移到了另一頭躺下。
快要躲到床外的腿被猛的踹了一腳, 季子漠從悔恨中回神。
還不等他坐起身,一個枕頭就鋪天蓋地的襲來。
枕頭裡裝的棉絮, 打起人來有風無力, 齊玉一看就是氣的狠了, 把枕頭揮的七零八落。
季子漠挨了兩下就無聲的笑了,死氣沉沉的心又活泛了起來。
抱著頭求饒道:“齊玉齊玉, 我錯了,我就是不忍心你難受, 互相幫個忙也沒什麼, 你要是覺得我害了你清白, 那要不咱倆過?”
“你看我長的也還行, 自認也會疼人,雖然現在窮了點,但是我總會再想辦法賺錢的。”
“齊玉齊玉,彆打了, 打的不疼,就是枕頭扇的風凍人。”
齊玉心裡像是窩著一團炮仗,說不出是衝著自己還是衝季子漠。
就算是季子漠剛才要了他,他都不至於這般生氣,可偏偏,偏偏季子漠用手耍流氓。
想到剛才自己的反應,還有季子漠故意說的羞人無恥話,齊玉恨不得鑽到地下。
在這當口,他任性的管不了是不是遷怒,一腳踹過去,季子漠當下就落了地。
季子漠被踹下床有點發蒙。
季子漠在地上懵了好一會,隨後點了燈,樂嗬嗬的躺會床上。
“一腳夠不夠?不解氣再繼續踹。”
原踹了人自覺理虧的齊玉被季子漠的無恥氣到,又把他一腳踹了下去。
“你無恥……”
季子漠繼續拍了拍屁股上床,附和道:“對對對我無恥,你踹了兩腳累不累?累了就歇歇再踹。”
窗外月色朦朧,房內的季子漠試探著觸碰著齊玉的肩頭,緩慢小心的靠近他,輕聲問:“生氣了?要不你還回來?”
齊玉惱火:“季子漠你混蛋。”
季子漠在心裡回了句,不混蛋怎麼追媳婦。
季子漠又推了推齊玉:“我還有另外一個小名,想不想知道?”
齊玉氣道:“不想。”
季子漠:“哦,那我睡了。”
他轉過身背對著齊玉。
過了好半晌,齊玉咬住了他放的魚餌,不情不願問:“叫什麼?”
蠟燭已經燃儘,季子漠在黑夜裡揚了嘴角,他又轉過身來。
季子漠的氣息撲麵而來,齊玉下意識的弓了腰,臉上熱浪陣陣。
“老公。”
“什麼?”
“我另外一個名字,老公。”
“你又騙我,這名字如此奇怪,季丫季安都未曾說過。”
“真沒騙你,他們倆小不知道,你也知道我爹娘去的早,我……”
季子漠聲音帶了哭腔,難受中厚顏無恥的抱住了齊玉,把臉埋在他肩窩假哭。
齊玉從未見過季子漠如此哭泣,再也顧不上其他,回抱住他,手掌在他後背輕輕拍動。
季子漠抽泣悲傷:“再也沒有人叫過我的小名。”
齊玉心裡被他的話絞的生疼,他抱著季子漠的胳膊緊了緊,輕輕喚:“老公。”
季子漠的哭聲一止,唇瓣貼著齊玉脖間的肌膚,沙啞的聲音蠱惑道:“再叫一聲。”
齊玉有些不適的往後退了退:“老公。”
季子漠:“以後就這樣叫我?”
齊玉:“好。”
年前多雪,過年時老天爺給了個好天氣,大年三十,吳蒼明坐著馬車前來。
跳下馬車,接住高興奔來的季丫。
季子漠正貼著大紅對聯,齊玉幫他看著位置方正。
季子漠看到他隨意問道:“怎麼大過年的來了?”
趕車的小廝正從馬車上卸著東西,吳蒼明見季子漠有拒絕的意思,道:“還有他們三個的,都是些吃的,不值什麼錢。”
說著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你不是和我家老頭子做生意嗎?年前怎麼也得把錢給你,給,二百兩。”
季子漠在心裡算了下金額,應當是扣過書肆分成的,故而衝齊玉抬了下下巴:“收錢。”
說著把抹了漿糊的對聯貼在灶房門上:“正的嗎?”
齊玉邊接了銀票邊看了眼對聯:“正的。”
吳蒼明:“三副對聯,這是兩副對聯的錢,還有一副是董寒玉買下的,董寒玉出價到五百兩,不過錢還沒要下來,說是讓你去董家拿,老頭子知道你們不對付,說他想法子要下來後再給你。”
季子漠現在是聽到董寒玉三個字就頭疼,齊玉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這樣算下來,這兩百兩書肆應當是沒抽成,季子漠洗了手,從齊玉手裡抽了一張銀票出來。
不由分說的塞給了吳蒼明:“還之前支的一百兩。”
吳蒼明迷茫臉,他爹沒說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