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楞了下,隨後笑了。
有了四個孩子的幫忙,事情就快了許多。
隻是等到把季蘭季子漠都移到了馬車上,燒的迷迷糊糊的季蘭又開始鬨了起來。
隻是她似沒了神誌,說的話難以聽清。
季子漠撐著馬車的一側坐直身子,說:“不回杏花村,找個客棧先住下。”
他話落,掙紮著想要下馬車的季蘭安靜了下來。
四個乞兒又幫忙去客棧安頓。
在船上時,季丫季安守著季蘭不敢離開,齊玉一個人忙活著,給季子漠換了額頭帕子,還要時不時的去隔壁看看季蘭。
現下有了四個乞兒幫忙,事情便少了很多。
一個去客棧廚房催熱水,一個去找大夫開藥,連煎藥的活都攬了去。
等到季子漠和季蘭都喝了藥,他們又去街上買了吃食送過來。
臨走的時候,還拉著季安說客棧的吃食貴,街上哪家的吃食錢少分量足。
齊玉道謝,他們笑著說:“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 寒士俱歡顏 !我們等著季大哥以後風光照顧我們窮人呢!”
齊玉看著他們出了客棧,跑在街上,跑在陽光下。
季子漠燒了兩日,季蘭都比他退燒的早,大夫說季子漠以前未做過農活,底子有些虛,不過也不妨礙,多乾乾活就好了。
中途季子漠醒來時,齊玉問他是否要看著季蘭,防止她再尋死,季子漠說不用。
夜深人靜,唯有北風獨自流浪,眼簾一熱,齊玉忙睜開眼。
季子漠病初愈稍顯脆弱,他側身笑著道:“這兩天沒睡好吧!”
齊玉抬手摸上他的額間。
“沒事,我好了。”
齊玉往他那邊靠了靠,想要得到一個擁抱,季子漠往後撤了撤:“我剛出了汗,等洗過澡再碰你。”
說著想要起身,齊玉坐起身按住他:“我拿帕子你擦擦身子,等再好些再洗澡。”
齊玉兌了熱水端在床前,濕了帕子遞給季子漠。
季子漠接過帕子伸到衣襟內,見蹲在水盆旁的齊玉背過身,不由笑了:“我記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給我擦身子,難道不是你?”
齊玉紅了耳尖:“不是。”
季子漠拉長音,似是失望道:“哦。”
齊玉忙又道:“是我。”
季子漠聲音帶笑:“我知道。”
擦了身,季子漠躺在床上等著齊玉把水送回去。
片刻後,齊玉躺在床沿,垂著眸期待著季子漠把他抱在懷裡。
季子漠在被子裡撐開了一個小小的懷抱:“齊玉,過來,自己過來。”
留下的燭光搖曳,齊玉的心像是風中晃動的海tang花,他一步步,主動的移到季子漠懷裡。
季子漠吻了吻他的耳垂:“齊玉,我愛你。”
我愛你個字如滾燙的熱油,把齊玉煎炸的脫了力。
“為何不用看著大姐了,萬一她又......”
季子漠抱著他道:“她在水裡掙紮,就代表她有了求生意識,不想死了。”
人總是祈求光明的,她在王家時許是真的求死,現在逃離了王家,日後如何是個未知,既然是未知,就代表著無限可能。
季蘭跳河的時候想死是真的想死,溺水窒息時掙紮,也是真的想活。
齊玉在他的胸膛裡張了張唇,想說自己任性的不喜歡季蘭了,又想著季蘭是季子漠的大姐,便又把話咽了下去。
齊玉:“她為何不願回杏花村,怕旁人嘲笑的目光?”
季子漠:“她...性子好強不服人,旁人可伶同情的目光她看的多了,應該是不妨礙的,她是怕見到屠峰。”
齊玉抬頭看他,季子漠微笑道:“她拋棄了季家,也拋棄了屠峰,現如今這個地步......”
季子漠知道齊玉選了他,心裡踏實無比,此刻臉上有了兩分嘚瑟:“就像是你選了青梅竹馬,拋棄了我,到時候人家娶妻納妾,你過的糟糕至極,你可以坦然的回頭麵對我?”
齊玉心裡回了句自然不能。
若是如此,他定是要逃到天涯海角,再也不敢看季子漠一眼。
想是如此想,卻還是因為季子漠的話生了些忐忑:“你,很介意鄭柏敘?”
季子漠放在齊玉腰側的手捏了下,似是懲罰他的問題:“我要是介意就不會這樣打比方了。”
齊玉心裡的忐忑一掃而空:“你覺得屠峰還喜歡大姐嗎?”
季子漠肯定道:“喜歡。”
齊玉:“那大姐和屠峰是否會?”
季子漠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應當難了。”
齊玉詫異的問為何,季子漠說:“有時候心裡有了疙瘩,喜歡也僅僅是喜歡了,哪怕懂得她所有的悲苦,理解她的選擇,卻也沒有了當初狂熱的內心。”
“就算不說屠峰,季蘭應當也是邁不出來的,這和喜不喜歡無關。”
“如果兩個人之中有個死皮賴臉的,重新在一起應該不難,但是屠峰和季蘭,一個沉穩不愛說話,一個自尊心強,難。”
季子漠說到死皮賴臉時,齊玉就笑了,他說:“你倒是死皮賴臉,你若是屠峰,是不是就能修成正果?”,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