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讓人去看看季子漠回來了沒有,司琴就氣勢洶洶的進了屋來。
“少爺,姑爺讓阿吉回來說,他今天不回來用飯了,什麼時候回來不一定,讓你先睡,不用等他。”
齊玉怔楞了會,嗯了聲,讓人擺飯。
司琴急了:“少爺,你怎麼不問問姑爺去了什麼地方。”
齊玉給季丫夾了菜,淡漠道:“隨他。”
司琴:“少爺,這怎麼能隨姑爺呢,這才多久,姑爺就去了洛河彎的花船上。”
院中風聲呼嘯,有些嚇人,房中靜默無聲,隻有齊玉淡定的垂頭喝湯。
許是氣氛太過沉悶,季丫和季安握著筷子,忐忑的看著齊玉,未敢伸筷。
若是之前,季安聽到季子漠去了花船,他覺得是應當的。
但現在,說不出心裡是何種滋味,想著,這才成婚幾日,大哥應該再過幾日去花船的。
齊玉用公筷給兩人夾了菜,示意他們吃飯,等殘席散去,他如往常,隨手拿起案頭的書。
到了熄燈時,去了花船的人還未回,齊秋端上來一碗藥,他連問都沒問,一飲而儘後,躺在了床上,讓人熄燈。
月掛柳梢頭,季子漠輕盈的推開門。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季子漠原打算去櫃子裡取被子,聽到動靜轉身走向床邊:“還沒睡?”
“沒睡起來咱們說會話唄,我跟你說說我今天的成績。”高興的事想要找人分享,季子漠蹲在床頭,猶如想要炫耀的孩子。
話剛落,就見床上的人坐了起來,身子外探著,朝床外嘔吐著。
季子漠忙點了燈,昏黃燭光下,齊玉乾嘔著,眼尾泛紅,卻沒吐出來任何東西。
季子漠想幫他拍拍後背,還未走到跟前,就聽齊玉痛苦道:“你走遠點,惡心難聞。”
季子漠忙後退,抬手聞了聞袖子:“我洗過澡才回來的,還有味道嗎?”
聲音傳到屋外,齊秋司琴忙推門進來,季子漠遭人嫌棄著,被擠在一旁。
趁著這空隙,季子漠又去一旁的房間洗了個澡,連頭發都洗了一遍。
他邊用長帕擦拭頭發,邊走進問:“好點了嗎?”
齊玉喝了水,潤了潤乾枯的嗓子,道:“許是晚飯吃壞了肚子,不妨礙。”
司琴氣鼓鼓的立在一旁,齊秋暗自歎氣。
季子漠不疑有它:“那就好,嚇我一跳。”
走進司琴道:“你問問我身上可還有味道?”
司琴咋呼道:“有,難聞死了。”
季子漠自己又聞了聞,皺眉:“還有?你們鼻子怎麼都這麼靈敏,我都洗了兩遍了。”
齊玉立在桌前,垂眸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他還有臉說,司琴氣勢洶洶道:“姑爺,你說,你是去了那個鬼窟窿,染的一身的脂粉香。”
季子漠:“洛河彎的花船,阿吉沒和你們說?”
司琴要被他氣死了:“你去花船做什麼?”
就算今天少爺凶她,她也要說,糟心的姑爺,原本聽他說害怕少爺生氣,想學著哄少爺,她還以為是個好的,想著教教他。
現在看來,男人都是一樣的貨色,沒一個好東西。
說到去花船做什麼,季子漠可就來了興致,也不深究司琴的態度,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在司琴眼前晃了晃:“瞧見沒,你姑爺我去花船賺錢去了。”
司琴疑色道:“從來隻有男人去花船花錢的理,哪裡有賺錢的道理。”
季子漠又晃了晃手中的銀票:“我還能騙你不成,你家少爺給了我三百兩,你瞧瞧我手裡現在多少錢。”
一,二,三,四,五
五張一百兩的銀票,那就是五百兩。
司琴驚呼:“你做什麼賺了五百兩?”
齊玉握著茶轉頭看他,齊秋也少了歎氣。
回來這一路也是口渴,想去倒水,又怕離得近了齊玉再吐:“你先倒杯水給我,嗓子乾。”
司琴給他倒了水,季子漠喝了兩口才道:“此事說來話有點長。”
“在戲園子裡,郭子方要和趙大勇鬥氣,搜羅幾人的銀子,他們四人總過湊了三百兩......”
司琴插話道:“姑爺你不用湊嗎?”
季子漠:“他們讓我湊來著,我直接說我入贅,晚上回來夫郎要查賬......”
司琴惱的跺腳:“你怎麼能敗壞我家少爺的名聲。”
隻有齊秋看的明白,對著司琴無奈道:“這麼說是姑爺自己丟了麵子,省下來百兩的銀子來。”
不過心裡卻嘀咕了句,姑爺還挺小氣的,不不,是會過日子,齊秋忙改了用詞。
季子漠讚了句:“還是秋叔看的明白,我今日可是帶了兩百多兩,我扔水裡還能聽個響,郭子方鬥氣要我的銀子,不憑白虧的慌?”
“後來呢?”指尖貼著瓷白的茶盞,齊玉看向桌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