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突然,秦陽沒有準備,疑惑地“啊?”了一聲,才後知後覺,他雖然不解葉姑娘怎麼突然提到孫玉真,但既然這樣問,說明葉姑娘對他的事還是在意的,至少是上心的。
這一認知,讓他心頭一熱,看向顧玨的眼神也不自覺染上了些許期待。
“孫姑娘曾經同我隻是媒妁之言,已無任何關係。”
“你撇的真是乾淨,昨日我在鎮上遇到了孫磊,你猜他說了什麼?”
顧玨目光如炬,視線緊緊鎖住秦陽。
聽到她提到孫磊,秦陽的臉色霎時間僵了一瞬。
此刻他的心被高高提起,還抱著僥幸,也許孫磊並沒有提到他呢?或者就算提到了什麼,說了一些什麼,他死不承認不就好了,自己隻需要說孫磊就是一個破皮無賴,這樣人嘴中的話有什麼可信度。
想通了後,不過幾秒他便穩住神情,強行鎮定道:“他說什麼?”
顧玨心頭歎息一聲,還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方才秦陽的慌亂雖然很快掩飾過去,但是顧玨一直都注意著他的動靜,還是捕捉到了。
此時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是憤怒還是說他蠢了,憤怒他的所作所為,為了自己的綺念將一個無辜的姑娘推到萬丈深淵,順便還牽連了自己,並且直到了現在,依舊沒有任何愧疚、悔恨之類的情緒。
相反,事情眼見著敗露,他不是坦誠認錯,而是遮遮掩掩,不死心地抱著僥幸心理,認為自己能夠躲過去。
這樣的人,道德感很低,低到甚至沒有底線,他們會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他人而去想方設法獲取,並且用的方法也不磊落。
顧玨想立馬轉身離去,她不想同這樣危險的人打交道。
但一想到秦嬸和秦叔的淳樸,秦月的天真善良,她止住了腳下要走的念頭,選擇直擊要害:“他說,是你慫恿他去的,慫恿他將孫姑娘另嫁他人。”
這無異於給秦陽判了死刑,秦陽當場愣住,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喉嚨卻像是被人掐住一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知道自己的偽裝暴露了,他的隱秘心思,他那些見不得光的念想,此刻就像是被扯下了最後的遮擋,赤裸裸展示在他最不想麵對的人麵前。
過了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還是極力掙紮道,“對,是我,可我隻是不想娶她,這有錯嗎?我不喜歡她,她嫁給我也不會過的好,我哪裡知道孫磊會將她嫁給楊老爺!”
他越說越順,自覺邏輯越來越合理,情緒也跟著越來越激動,聲音不自覺地一步步拔高。
他說完看向顧玨,顧玨正冷冷直視著他,那目光寒涼如冬日雪山下的溪流,冰冷又刺骨,他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顧玨不耐再繼續聽他的狡辯,她隻覺的眼前這人如此善於偽裝,如此陌生,顛覆了往日的印象,外表看著敦厚寡言,內裡實則惡劣。
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想了想,還是決定攤牌,將話同秦陽挑明:“你不想娶她,沒有錯呀;你不喜歡她,也沒有錯。可你早乾什麼去了,之前為什麼要同意婚約呀!我相信,如果你拒絕這樁婚約,秦嬸一定不會強逼你。”
“其次,你想退婚,你可以大大方方同秦嬸說呀,為什麼要去對孫磊說,你明明知道孫磊就不是什麼好人,還去蠱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