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一陣開門聲,在徐邀星的腦袋磕上玻璃門之間,一隻滾燙的大手給她當了靠墊。
好痛。
徐邀星遲鈍兩秒才抬頭,逆著光,朦朧模糊的人影閃爍兩秒,才終於露出了全貌。
對上那張微微不愉的俊臉,她眯著眼睛,辨認道:
“……祁止言。”
“你怎麼在這兒,”她遵循本能般開口,“來很久了嗎?”
祁止言今天穿的比較休閒,微微鬆垮的長袖衛衣領口微張,下身搭配的是一條純黑的工裝褲。
額頭有點汗,有點燥,紗布將眉尾的傷口給遮住了,看上去痞氣且桀驁,更不好惹了。
他表情酷酷的,另一手插著兜:
“剛到。”
徐邀星鬆了口氣:“那就好,那你……”
“我來找你拿東西。昨天放你這兒的。”
男人定定地掃了一眼徐邀星滿是冷汗的額頭,揚眉,
“忘了?”
哦。
原來如此。
徐邀星搖搖頭:“沒忘。”
說罷,她同手同腳地走進刺青屋內,行屍走肉一般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控製不住一般,俯身在桌上休憩了短暫的兩秒鐘。
然後才一激靈直起腰,匆忙地拉過一旁的紙箱子開始翻找。
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在她身後的祁止言停頓了好半晌,
目光逡巡片刻,替她把插在鎖孔裡的鑰匙給拔出來了。
男人把鑰匙放在桌上,
盯著她不停翻找的手望了幾秒,終於開口:
“你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刺青師嘛,桌上的東西隻多不少,電腦左邊是畫稿右邊是顏料,桌下埋著一堆耳釘耳鑽,甚至還有一個大號的消毒櫃。
但她理得井井有條的,裡麵的東西一眼就能看得清。那紙箱子裡都是客戶遺留下來的雜物,祁止言自己掃了一眼,就知道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還好,”徐邀星解釋道,“我上火了。”
聲音嘶啞,模樣困倦,臉色蒼白。
但隻是上火。
“……”
祁止言蹲下來,抽出一直放在口袋裡的那隻手,隨意地撥了一下紙箱子,又仰起頭與徐邀星對視,語氣有點漫倦:“徐邀星。”
“?”
“我看上去很像傻子嗎?”
徐邀星雖然腦袋發暈,但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她遲疑了一瞬,順著祁止言的話說:“……不像。”
祁止言:“……”
反應過來就被巨大的困窘席卷,徐邀星臉都漲紅了,她唰地一下鬆開手裡的東西,在原地緩了兩秒。
隱隱作痛的腦袋、胃,都被她暫時摁了下去,智商重新上線。
“我昨天晚上是沒太睡好,所以稍微有點不舒服。”
徐邀星坦誠道,“而且,我忘了,你東西不在這兒。”
祁止言頷首。
“但是,你看一下支付寶吧。錢,我昨天已經給你了。”
徐邀星補充道。
祁止言來找她,無非就是因為那件外套吧。
她有點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