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止言,也謝謝你。”
“你的傘我已經帶過來了,就在我車上,離這邊大概幾百米遠。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去幫你拿。”
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徐邀星相當誠懇地開口,“那麼,我就先去拿傘了。”
“……”
眼見著女人有禮有節、條理清晰地將眼前的事情安排好,鞠了一躬之後當即轉身,當真是要去車上拿東西。
絲毫沒有欲拒還迎的意味,更談不上欲擒故縱。
祁止言早料到這個結局。
他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謝錚,快步追到了她的身後,又悄悄地放慢了步調:
“哦,那我跟你一起吧。”
徐邀星沒回頭:“嗯。”
那畢竟是他的東西,跟上來也無可厚非。
謝錚往前的步子稍微頓了頓。
“徐邀星,”祁止言又輕輕地來了一句,“你肩膀怎麼回事?”
“剛剛不小心撞了下,沒事的。”
“真的不用去看?”
“不用的。”
“……”
謝錚徹徹底底地停在原地,捏成拳的骨節泛了白,一直以來勉強克製的眉尖蹙起,嘴唇繃得很緊。
原來。
她叫,Xu,Yao,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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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邀星的車是她的大學畢業禮物,爸媽兩人知道她要來北寧發展,怎麼也放心不下,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麵受苦受累,所以乾脆給她配了輛不錯的車代步。
她也開了挺久了,忙著上班,一直都沒什麼空去洗護保養,前幾天的暴雨,濺得車上有不少泥塵。
接二連三的尷尬,已經成功地將徐邀星的臉皮練厚了,她若無其事地進了駕駛座,伸手按了車後排的讀書燈。
傘已經乾透了,此刻正好好地躺在後車座的正中央。
“謝了。”
祁止言邁了一條長腿上車,輕鬆地將傘撈了出來。
“不用謝,”徐邀星隻輕輕搖了搖頭,“而且,要說謝,也應該是我說才對。”
“除了傘,還有藥……對感冒挺有用的。總而言之,謝謝啦。”
她這個人有個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壞習慣”。
一不留神,就會車軲轆地道謝。
明明之前已經提過了,她還要三番五次地表示歉意。
偏偏她每次說的時候,
語氣都還很誠懇,聲音也溫溫和和的。
祁止言心頭一動。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坐在車沿將傘扣起來,忽地意有所指地來了一句:
“那照你這麼說。”
徐邀星遲疑一瞬,望向車內後視鏡。
“我這聲謝謝還是省不了。”
“?”
祁止言偏頭,濃黑的睫羽揚起,露出那雙極黑的瞳仁,與她對視一秒,慢條斯理地吐出下半句:
“畢竟,你還給我發了菊花茶的鏈接。”
“……”
真的一定要提這事兒嗎。
徐邀星硬著頭皮假笑了一下,連忙收回了看向後視鏡的目光,假裝自己很忙地把兩個手機從口袋掏了出來看時間。
祁止言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趁著這個機會,垂下眸,不動聲色地微微動了動手腕。
一抹亮光滑落之後,
他慢悠悠地下了車。
“行了,不打擾你了,”祁止言道,“我先走了。”
徐邀星放下手機,也跟著打開駕駛座的門,卻被祁止言攔了一下。
“回家吧。”
他揚眉。
“前幾天雨太大了,有空保養下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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