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顆星星撿到了。
思緒回籠。
“徐小星。”
他輕輕喊她,唇角微微挑起,“你明天到底還記不記得,今天到底乾什麼了?”
她沒有回應。
應該是在剛剛,已經靜悄悄地睡了過去。
祁止言沒有再出聲。
他再次替她掖好被子,站起身。
在準備離開之前,忽然又彎下腰,仔仔細細地凝視著她。
他晚上的時候說,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高二的時候轉學。
其實這話也不準確。
他最後悔的是他最該在徐邀星身邊出現的時候,卻消失。
最該像她曾經做過的那樣,保護她的時候,卻失去了蹤影。
明明,他連轉學離開的勇氣、重新麵對那一切的勇氣,都是徐邀星給予的。
可他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卻沒有在她的身邊。
替她擦掉痛苦、委屈、憋悶、不甘心的眼淚。
“算了……睡醒以後,你什麼都不記得,也沒關係。”
這幾年,你忘掉我,也沒問題。
自言自語般的呢喃融化在唇畔。
吻成了溫涼虔誠的雪花,輕輕降落在她的額頭上。
“晚安,徐邀星。”
這次。
我一定會在你身邊。
保護你。
……
-
翌日早。
宿醉的頭疼幾乎讓人睜不開眼,徐邀星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臉似乎也有點腫,身上酸軟得活像是被人拉到操場跑了五公裡又狠狠揍了一頓,連手都在打飄。
她臉色木然,緩緩地從床上坐起,還沒來得及回憶後來發生了什麼,就忽然摸到了身旁溫熱的觸感。
我艸。
這什麼?
這他媽的是手。
人!的!手!!
她昨天一開始還是有意識的呀!她明明是跟祁止言一塊回來的!既然這樣,那豈不是就意味著……
徐邀星的心咚咚直跳,整個人茫然到了極點,險些從床上跌下去。
過了好半晌,她才做好了心理建設,努力安慰自己:
首先她不是這樣的人。
其次祁止言不是這樣的人。
然後她的身上還好好地穿著衣服。
最後,她又不是跟登徒子睡在一塊,祁止言跟她到底是男女朋友了,難道蓋棉被純宿醉還不行嗎?
想到這兒,徐邀星稍微緩過來了一些;她剛想抬手把身旁人的棉被掀起來,就忽然聽到一道女音含含糊糊地響起來:“徐小星,醒了?再睡會……困死姐了……”
被子掀開。
臉蛋腫得跟徐邀星不相上下的柴月迷迷糊糊地睜了隻眼,聲音沙啞:
“你又不上班,快點睡覺。老娘昨天快特麼五點才到家,給你卸完妝,我自己卸完妝……天都快亮了。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困麼?!”
“……”
徐邀星緩了兩秒。
她重新倒下去,把被子給兩人蓋上。然後才盯著周圍的陳設看了幾秒,確認自己現在是在柴月的房間。
憋了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