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溪深以為然。
“來,謝一下?”段錚指向自己的臉。
蘇雲溪:“哦。”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同位置的地方,蹭了蹭,低頭咬包子。
段錚:“……”
“我是讓你親我一下。”他扶額,見她跟個餓死鬼一樣根本不抬頭,也放棄了,“回家再說吧!”
上馬離開喧鬨上京,不多時便到了附近的一座山腳下,山不高,道路平緩,月亮放慢步子,載著背上人漫步。
一路濃蔭,僻靜裡,隻有鳥鳴漸密。
不知何處有花香襲來。
花香越發濃,源頭是鋪滿了花的一處院落。
原來他這幾日在做這個事。
小院清幽,前後左右皆種滿了高大的海棠,還有很多其他的花,蔓延攀爬,將這裡變成了宛如仙境的無邊花潮,令人歎為觀止。
段錚先跳下馬,見蘇雲溪不動,立在她身旁。
“夫人不下來?”
蘇雲溪改成側坐,朝段錚伸出手。不過是輕輕一拉,她從馬上跌下,落進他懷中,被緊緊抱住,力度大的讓她覺得自己會被揉碎。
耳邊是他在說:“夫人遲遲不肯下馬,是怕會發生什麼?”
蘇雲溪臉埋在他胸前,不想吭聲。
她有種預感,段錚費儘心思布置這裡,應該不僅僅是讓她來看花那麼簡單。而她一日還未和離,就還是他的妻子。
他腦袋裡那些,她清楚。
段錚又道:“本來隻是想著夫人不愛喧鬨,帶夫人來郊外僻靜處看看花,也算是拜拜花神,夫人如此這般,倒無端讓我心裡生出幾分綺念,不如今夜就……”
“不行!”她脫口道,甚至有些凶悍。
段錚明顯被嚇了一跳,不再說了,隻是看著她,眼神讓她後背發冷。
“還不行,我……你再給我兩天,就兩天好不好?”她放軟語氣,近乎於懇求,楚楚可憐地抓著他的袖子,“夫君。”
兩天後是她的信期。
段錚沒有再堅持,認可了她的理由,忽然咧嘴:“嚇到夫人了!”
他說:“夫人莫怕,今夜不洞房。”
蘇雲溪輕籲了口氣。
他又說:“兩天後,這是你親口說的,蘇雲溪,到時候你若再敢找理由,可彆怪我!”
喊她名字,這意思分明是不打算退讓了,蘇雲溪暗道幸好。
她微垂眼睫,“嗯”了一聲。
進了院子,走入群花之間,是一方桌案,案上有銀色長頸酒壺,配有兩隻小酒杯。
“這是?”
“夫人怎麼忘了?拜祭花神的習俗,第一杯酒敬天地,第二杯酒敬花神,第三杯酒是敬什麼來著?”
蘇雲溪:“敬……”
“眾生”二字還沒說出來,段錚想了起來:“哦,是敬夫君,交杯酒。”他拿起杯子,“夫人,來!”
“……”
蘇雲溪深吸了一口氣,糾正他道:“不是交杯,是敬眾生,天下生靈,以警示人要有博愛的心胸,而不是拘泥於自己。”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