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彆急,聽唐家娘子說,上一次是用藥水清洗,而這一次是要用刀子割去患處腐肉呢,自然慢些。”煙翠比何媽媽沉得住氣,邊勸著,邊微微揚了揚頭,用眼神示意小丫頭們注意觀察,看看有沒有彆的院子的人靠近這裡。
“我的天爺啊,用刀子啊,還是割那兒的肉,那得多疼啊。”何媽媽差一點叫出聲,趕緊用手捂住了嘴,“那屋子裡怎麼靜悄悄的,也沒聽到小姐喊疼啊?”
“我想,自是唐家娘子有什麼獨門的法子吧。”
正說著,角門上一個小丫頭向這裡打手勢,煙翠和何媽媽悄摸著走過去,隻見一個眼生的婆子鬼鬼祟祟地墊著腳,趴在後麵小花園牆上的橫披窗上往裡看。
“去查查這個婆子是哪個院子的。”何媽媽和煙翠異口同聲道。
而屋子裡,這會兒是另一番景象。
夕瑤半跪半趴在床上,用一個特質的小刀幫芸娘清理傷口。
為了沒有陰影,床榻的附近點了許多的燈燭,一時間,屋子這一塊熱得像一個暖爐。
汗水在夕瑤的額頭密密地滲出來,由半粒芝麻大小,漸漸變成了綠豆大小,然後沿著眉角往下流。鹹滋滋的汗水,流進眼睛裡,雖不是刺痛,也讓人睜不開眼皮。
“紫草,擦汗。”夕瑤一手拿著刀具,一手撐著患處,隻能任由汗水往下流,實在忍不住了,呼喚紫草幫她把眼睛周圍的汗水擦擦乾。
那刀具是特質的,隻有瓜子殼大小,一端平整一段有半圓的弧度,刀口極薄,非常鋒利,正好用來清理細微處的傷口。
而床榻的另一頭,芸娘也已經滿頭大汗。汗水早就濕透了她的中衣,沿著手臂往下看,芸娘抓著的被褥上留下了一個一個濕透的手印。
終於結束了,夕瑤和芸娘都累癱了。
貼身的女使婆子們趕緊給芸娘換了乾淨的被褥和內衫。
而夕瑤靠坐床榻前的腳凳上,累得手都舉不起來了。剛剛清創,她基本上整個人都得趴著操作,這會兒整個腰背都酸得不行,仿佛要斷了一半。
“何媽媽,我這裡差不多了,你趕緊去看看夕瑤妹妹,她也累壞了吧。”
夕瑤隻揮揮手,話都說不出了。
緩了至少有一柱香的時間,夕瑤揉著酸脹的後腰,坐起來開方子,並且囑咐後麵的護理以及飲食。
都弄完了,何媽媽送夕瑤出來,嘴裡還一直念叨著感激的話,剛走出院門口,又看見一個婆子探頭探腦的,一看見她們發現自己,忙往假山後麵去了。
“媽媽快彆送了,回去吧,也不用安排車送我了,今日裡天氣好,我剛好帶著虎子逛一逛。”一個眼神,兩人心領神會。
狐狸的尾巴,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另一頭,吳有利可遭了老罪了。
他原本有妻有子,可是卻管不住自己的花花腸子,在蔑藍巷裡貸了個小院子,養了一個嬌嬌。這天下午,眼瞅著衙門裡沒什麼事兒,他就趕著往嬌嬌這裡跑。沒曾想,一推開院子的門,傻眼了。
韓守康大人和他的隨從正在他外室的院子裡,悠哉悠哉地喝著茶,等著他自己撞上來呢。
也不用怎麼審問,韓大人隻提到了吳有利家的河東獅,他就扛不住了,一五一十交代了前因後果。
找上他的是度支員外郎傅望安府上一個打扮如同管家的人物,說受家裡小娘之命,想要借吳有利的手殺一殺家裡大娘子娘家的威風。管家和他說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