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水落石出,夕瑤心頭也輕鬆了不少。她走出傅府,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抬眼望去,此時的天空仿佛一塊巨大的藍水晶,雲朵早已不見蹤影,隻留下一片無垠的蔚藍,呈現出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清澈。微風輕輕拂過耳邊,帶來了一絲絲暖意,也夾雜著春日裡花朵和青草混合的清新氣息,讓人忍不住勾起嘴角。
“夕瑤,夕瑤,等等我......”身後傳來芸娘的聲音。
芸娘太久沒動,從花廳到大門的這一小段路已經讓她有一些氣喘。“夕瑤,你明日有空嗎?我約了金山寺的大師給我的孩子超度一場,想約你一起,你方便嗎?”這件事,如果是約彆人,可能人家還會有些忌諱,但是芸娘知道,夕瑤不會的。
“嗯,我明日一整日都有空。”
第二日清晨,隨著嫋嫋的佛音在寺廟中回蕩,夕瑤陪伴著芸娘和王大娘子一同參與了為逝去孩子舉行的法事。經過了誦經禮佛、宣讀疏文、回向、繞佛等步驟,最後陪著她們給孩子安放牌位。一個明黃色木牌,周圍圍繞著一圈朱砂包邊,下方是一個銅質的蓮花底座。牌位上清楚寫著孩子的名字和出生年月。
“傅念回......”夕瑤小聲讀著孩子的名字。
“是啊,他原本不叫這個名字的。在我懷孕的日子裡,我和官人想了好多個名字,可是最後......這個名字也是我倆商量的。咱們的第一個孩子夭折了,說到底都是我們做父母的責任,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他。隻希望他不要記恨我們,若有輪回轉世的話,下一世依舊做我們的孩子。下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她。”
“嗯,你一定會的。你倆說開了?”
“說開了,他昨夜在我的屋子裡,說到孩子的時候也哭了。哎,他也後悔得不行,原想著多要些子嗣,結果把我們盼了這麼多年的孩子折在裡頭了。他答應我,以後不論如何,都守著我,我倆好好過日子。”
夕瑤握著芸娘的手,心中滿是感概。第一次見麵,她還是一臉了無生趣,連診脈都不願意,仿佛隨時都要隨風西去,可如今,她堅強,勇敢,對於明天充滿樂觀。
“對了,夕瑤,那個產婆......”王大娘子上一會親眼看到產婆的屍首從井裡拉上來,至今還夕有餘悸。
夕瑤歎出一口氣,隨她們母女倆一起坐在山間的亭子裡。
“那個產婆也是個苦命人,從小沒了父母,後來哥哥又娶了個厲害的嫂嫂,視她為眼中釘。她第一任男人是個靠打獵為生的農戶,待她還算好,但是新婚不到一年,就在打獵途中遇到了意外。後來實在沒辦法,又嫁了一次。這一回的男人實在不是個東西。成天喝酒賭錢,然後就回來打她出氣。”
芸娘和王夫人眼中都露出了厭惡的神色,“打女人的算什麼男人。”
“可能是因為打的太狠了,產婆終究決定反抗,村裡人說,聽見過他們兩口子動手。最後說不好是不是意外,那男人,死了。仵作驗過屍,說是摔死的,但到底是喝醉酒摔斷了脖子,還是酒後被人推下山,就驗不出來了。”
“死了?不是說是在酒樓給人幫傭麼?”王大娘子一臉震驚,手上的茶盞捧了好一會兒都不記得喝,“我記得我們還去過他們家呢。”
“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