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夫?那不出半日,怕是整個杭州城都知道了。回頭徐家,還有我娘家趙家,還要不要做人了?更何況......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哪一次不是這樣熬過來了。沒事的,就這樣吧,沒事的,過兩日慢慢就好了。”徐家大娘子的聲音,哭腔裡也帶著溫柔。
“娘子,那您拿個濕帕子敷敷臉吧,”女使遞上一塊擰得半乾的濕帕子。
順著她手上的帕子望去,花廳裡坐著一個美麗的婦人。
那婦人穿一身綠雲色緞織掐花對襟大袖衫,下頭配一條秋香色的長裙,一頭雲髻,隻用一個珍珠的發簪點綴,單從側影看,已經能看出通身出自書香門第的氣派,偏一雙眼睛哭得通紅。再順著她剛接過的帕子移到另一邊臉,能夠明顯看出,她左邊的臉上五個清晰的手指印,不僅如此,婦人的半張臉已經腫得老高。
她單手拿過帕子,敷上了自己的腫臉,剛接觸皮肉,就傳來一陣刺痛。她輕輕動了動舌頭,果然,剛才那一下的力道不僅讓牙齒出了血,連帶著嘴巴裡麵的皮肉也被牙齒劃破,如今整張嘴裡一股子血腥味。
婦人打開帕子,兜頭兜臉地蓋住自己,來往的下人隻聽見她嚶嚶的哭聲,好不可憐。帕子底下,一張清明的,冷靜的眸子,緩緩睜開。
徐府內院的書齋後頭,有一個布置精致的臥室套房。平日裡徐文才就歇在這裡。
說起來,徐家兩口子成親快有10年了,可是總共在一起沒住過幾日,日常大娘子就住在自己的內院裡,而徐老爺,就住在書齋裡。
夜幕降臨,書齋裡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花香中帶著一絲甜膩,一縷縷的白煙從一個燃著的銅製雙耳福壽雙全香爐裡緩緩往上飄。抬眼看,徐老爺,那個每次出門穿著打扮皆精致的男子,這會兒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素色中衣。
隻見他眼神迷離,兩頰泛紅,仿佛喝醉了酒一般。但若是真走近,你會發現,他身上的不都是酒味,而是夾雜著一些說不清的味道。
他披散著頭發,一手緩緩解著中衣上的扣子,一手還拿著一個小酒壺,搖搖晃晃地往裡屋走,時不時地從酒壺裡嘬一口。路過香爐,還不忘深吸兩口氣,然後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待他走到床前,身上的衣衫已經沒剩多少了。
而床榻裡頭,在薄薄的錦被之下,能看到有個小小的凸起物,正有規律地上下輕微起伏。
徐文才一手抓過錦被的一角,用力一扯,居然一下子沒扯動。他□□著,“小東西,還挺有力氣啊,”然後伸出雙手,抓緊錦被使勁往下扯。床榻之內的力量太弱,和他隻角力了一小會兒,就敗下陣來。一床上好的鴛鴦戲水紋蠶絲錦被被丟下床鋪,而被子下方,是一個約莫七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