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出頭之機(1 / 2)

有道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當孫途因此一勝而名利兼收春風得意時,他的對手,遼國使團卻有些落寞地告辭離開了東京城。

當然,這些人中固然有不少人因為最後敗在宋人手下而感到憤憤難平,但耶律箭卻絕不在其中,甚至在離開東京前,他還特意讓人給孫途送上了一份禮物和書信,恭祝他早日升官,成為大宋的肱骨棟梁。做為遼國重臣,手握兵權的他是絕不可能因為區區一點小敗就鬱結在心的。

唯一讓他感到不甘的,隻是未能將孫途這麼個人才招攬到自己手下。所以當率人離開東京,又往前行了有十來裡地後,他突然駐馬回頭,遠遠地眺了一眼那座雄偉巍峨的大宋都城心中暗暗起誓:“有朝一日,我耶律大石定當再回東京。等到那時,我要讓這滿城軍民都匍匐在我腳下,成為我大遼的順民!”

所謂的耶律箭隻是他掩人耳目的一個假身份而已,他的真實身份赫然是如今遼國朝中文武全才,唯一一個考中進士的契丹人,最得大遼皇帝信重的遼興軍節度使耶律大石,在朝中被人稱作大石林牙!

要是孫途一早就揭破其身份,並知道他在幾年後的宋遼大戰裡所扮演的角色,恐怕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殺死以絕後患。隻可惜,此時的孫途並不知道這一點,正在周侗麵前向師父解釋這段時日經曆的他,仿佛若有所覺般突然也是一個轉身,目光深邃地望向了北方,與耶律大石這個將來對手的目光在空中形成了碰撞。

麵前的周侗還沒有說什麼話呢,一旁同樣聽得入迷的周繡婉就已經急切地說道:“接下來呢,師兄你怎麼說一半停下來了?你可帶人把遼人給打敗了嗎?”

“哦……”孫途這才回過頭來,衝兩人歉意地一笑,繼續把該說的話說完:“弟子總算是沒有給師父你丟臉,為我大宋贏得一勝。”

這話惹來周繡婉的一陣歡呼,隨後又抱了下身邊一臉與有榮焉笑意的雅兒:“雅兒,你家三哥哥可真厲害,要是我也有個這樣的哥哥就好了。”

雅兒嫩臉一紅,連忙說道:“我和婉兒你情同姐妹,我的三哥哥自然就是你的哥哥了。”這話出口在讓周繡婉大感高興的同時,也讓周侗有些尷尬,周繡婉是他的孫女,孫途卻是他的徒弟,如此相論,眾人的輩分可就徹底亂了套了。

好在兩個小丫頭很快又有了其他想法,跑到一旁去低聲談論了,他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孫途身上:“這段時日你久不來見為師,不知你在武學一道上可有荒廢嗎?”

“弟子不敢懈怠,每日總會抽出兩個時辰習武。”

“口說無憑,還是先與為師過兩招吧。”周侗說著已振衣而起,來到院子裡便擺出了一個讓孫途攻擊的架勢。孫途不敢怠慢,立刻打疊起精神來,一邊遊走著,一邊尋找著對方可能露出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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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侗腳步一動,果然在左側露出一絲破綻,孫途已一個箭步撲上去,左手握拳已如迅雷般直襲師父的肋下破綻處。而就在周侗迅速沉臂招架此招時,他的右手已經後發先至急襲向對方的麵門,這才是孫途真正的殺招。

“好!”可這一招依然早在周侗的意料之中,他往斜後方邁出一步,就已輕鬆閃過,同時口中指點道:“你出招時速度固然快,但在此之前目光所聚還是容易被人看穿,這一習慣卻得改一改了。”

孫途低應一聲,當即蹂身再上,拳腳帶了風聲呼呼地就朝師父身上招呼,不留半點情麵。可即便他全力以赴,招招凶狠,卻依然無法對周侗構成絲毫威脅,最終在連攻了二十來招後,終於氣力不繼,招式中斷。而周侗則立刻就抓住了這個機會,突然出掌輕輕印在孫途的胸口,將他推得趔趄退去,直到丈外方才止住了步伐。

“唔,你剛才所使的這套六丁開山拳倒也有幾分火候了,居然能把所有招式全數吃透並化為己用而不囿於招式間的連貫,確實是下過苦功。不過你之拳腳功夫到底還是多了分殺心,如此能放不能收,所以終究落了下乘,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了。”周侗這時慢悠悠地點出了孫途剛才的一些問題。

這話讓孫途聽得一怔:“武藝不是用來克敵製勝的嗎,怎麼我帶了殺氣還不好?”

“招有殺意,但心卻要如明鏡,不可因此就亂了心神。都說為將帥者當胸有驚雷而麵如平湖,可我們學武若要達到至高境界卻正要相反,麵如驚雷而心如平湖。如此才能料敵先機,克敵製勝!”

聽了周侗的這番點撥,孫途頓時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半晌才抬頭道:“弟子受教了,我以前確實太過著相,確實犯了學武之忌。”

周侗看他確實已經明白了自己話中真意,便滿意地撫須笑道:“你之悟性確實極高,往往老夫隻要點撥兩句就能明白,隻可惜……你的心思並不能完全放到武學一道上,不然你真能徹底繼承老夫衣缽了。”說著一聲歎息,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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