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終於是讓齊昆變了臉色,一張胖臉上居然迅速就現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來,急忙分辯道:“孫團練下官可不是這個意思,這隻是……”
但孫途此時已經不想與之多說什麼,而是把那兩張紙甩回到了他的懷裡:“實話不怕告訴了你,本官來江州可不是為了發財的,而是想為我大宋操練出一支可用的軍隊來,你趁早把這醃臢心思給我收了起來。我不管你背後都有哪些人,也不管以前你們做過些什麼,但這一回你們就得老老實實地把侵吞下來的錢糧都給我吐出來。彆怪我沒有提醒你,明日我便會去見蔡太守,讓他好好查一查你們這些人在背地裡的所作所為!齊管勾,你若識相的,就趕緊去把錢糧準備好了,要不然……”
“孫……孫團練,此事可沒那麼簡單,你可不要亂來啊,就是蔡太守怕也不會允許你……”齊昆終於是有些怒了,再顧不上裝孫子,突然就起身想作威脅。但他話沒說完,已被突然上前一步的魯達給從凳子上揪了起來:“你這賊廝鳥再敢囉噪,灑家這就讓你知道俺們當兵的厲害!”說著,已提起了醋缽大的拳頭,似乎隨時都要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
孫途見此也是嚇了一跳,要是真讓這齊昆挨上魯達一拳,他可沒有鎮關西的體魄,可能一下就得丟了性命,便趕緊出言勸阻:“魯大哥不必與他廢話,直接把人丟出去即可,沒的臟了你的手。”隨後,又看向已經被嚇得臉色發白,身子輕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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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昆道:“現在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了吧?本官可不是說笑的,最多給你們三天時間,到時要是看不到之前欠下的三月之糧,自有人找你。”
不等齊昆做出反應,魯達已跟拎小雞似的把他帶出門去,手上使勁一揮,便把個二百來斤的身子給丟出了院門,外頭立刻傳來一陣悶響後呼痛聲,顯然是傷得不輕了。
直到魯達關了院門回來,孫途才有些後怕地看著他道:“魯大哥,我還真怕你會對他下手,此人可還有用處呢。”
魯達聞言隻是咧嘴一笑:“三郎放心,這點分寸灑家還是懂的,自不會一怒之下就壞了你的大事。剛才隻是心中惱火,想給這廝一點教訓而已。”他麵粗而心細,自然能明白孫途的一些想法,唯一的顧慮卻是:“隻是你這麼急著把事情挑明了,當真不會出差錯嗎?”
“我要的就是把事情擺到明麵上。如今法理都在我們這邊,大可不必用什麼陰謀詭計,隻要堂堂正正地使些陽謀,就能讓這些家夥原形畢露自亂陣腳了。”孫途笑著說道。
隻是他的這點心思卻不是身邊這幾人真能摸透的,隻能苦惱地撓著頭,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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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孫途又去見了蔡太守,如今正在他公房裡密談呢。”次日上午,許寵麵帶微笑地來到袁望身前稟報道。
後者聞言隻是一笑:“這個孫途到底還是太過年輕氣盛了些,居然連一點城府都沒有,不但昨夜把前去示好的齊昆給丟出門去,今日又急著跑來和蔡太守攤牌,這不是在給太守出難題嗎?”
“是啊,若換了在下坐在他這位置上,哪怕不肯與他們同流合汙,至少也得先穩住了齊昆等人。現在他把意圖亮到了明處,自然有的是人想要收拾他。他以為自己要對付的隻有一個齊昆嗎?一個小小的齊昆能有膽子吞下一年好幾萬貫的錢糧?這官場畢竟不同於沙場,他一個武官非要鬨騰,最後的結果隻會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許寵湊趣地點頭道。
不知是哪一句觸及到了袁望的內心,讓他的臉色稍微一變。不過很快地,他又恢複了過來:“是啊,蔡京居然妄想讓這麼個莽撞的武人來幫自己兒子來對付我,當真是可笑啊。不過這個孫途還真有些可惜了,他勇於任事,又正直不阿,要是能為我所用,自能有所作為。哎,真是可惜了一個人才啊。”在其看來,孫途這次魯莽行事必然會撞個頭破血流,丟官,甚至丟命都是正常的結果。
與此同時,蔡太守的公房外,幾名官吏突然聽到裡頭傳來砰的一聲響,然後是一向文雅的蔡太守大聲喝道:“好,那本官就給你一個機會。可要是你去錢糧倉庫裡查了依舊無所收獲,可彆怪本官不講情麵,定你誣告之罪,反坐於你了!”顯然,太守是徹底被這個年輕氣盛不知好歹的孫團練給激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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