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三雄幾年來在濟州一帶也算是橫行無忌,為了搶奪財物手底下可沒少添人命,凶名之下,更是能震懾得方圓百裡之內的百姓都對他們心存恐懼。隻要是被他們看上的東西,一般人家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乖乖的雙手奉上。
可是今日,他們卻在這青甸鎮的小酒館裡碰了壁,對方不但不肯答應將駿馬送上,反而還出言不遜。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忍受,站在年輕人身旁發話的聶萬雄立刻低喝一聲:“那可是你自找的!”便已猛地一拳朝著年輕人的麵門轟去。
可就在他這一拳揮起的同時,剛才還一臉輕鬆地坐在那兒喝酒的年輕人卻已先一步曲起手肘,直撞其肋下弱點,竟比他更快一步動上了手。這下讓聶萬雄神色立變,怪不得這家夥敢如此說話,原來也是個練家子,心念轉動間,他的左手已迅速下沉,攔在了那一肘攻來的進路上,而右拳則又加了幾分力道。
“啪!”肘掌先一步相撞,聶萬雄隻覺著一股大力襲來,竟帶得他的身子竟往後微微一縮,心中一驚:“這家夥好大的力道!”這也讓他揮出去的右拳速度為之一減,隻能再次吐氣開聲,暴喝聲裡,踏步向前,繼續前轟。
但隻這一緩間,對方的身子卻已猛然一矮,讓他這一拳竟擦著頭頂打在了空處。等聶萬雄定睛再看時,才發現那年輕人竟借自己一掌之力壓得身下長凳往另一端下沉,從而讓自己的身體平白就矮了一截,巧妙地躲開了自己全力轟出的一拳。這讓他心中對麵前的對手又多了數分重視,對方居然能在不起身的情況下就擋下自己的拳頭,必然是高手了。
可就在聶萬雄心下凜然,想著抽手再攻時,靠近他那一端的長凳突然就彈翹而起,重重地撞在了他右臂手肘關節處。這一下實在太過出人意料,讓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能硬受攻擊,右手既疼且麻,在痛呼一聲的同時,身子已急忙就往後退去。
但對方卻根本不給他後撤的機會,趁著他因中招而有所遲緩的當口,持筷端杯的雙手已如閃電般探出,一把就已扣住了他因中招而縮不回去的右前臂,然後猛一個下壓,就聽砰一聲響,已把他的手臂狠狠地砸在麵前的桌麵上,也順帶著把他整個人扯得往下一個趔趄。
聶萬雄猝然遇襲心中大急,連忙低喝一聲,兩腿微張就想先把身形給穩住了,但這時下盤處又是一陣風聲襲來,然後一物再次撞在了他的膝蓋側麵,竟撞得他剛擺出的馬步一鬆,身子已往外側倒去,卻是那根長凳再次被對方用腰力送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但因他右臂還被壓扣在桌麵上,聶萬雄往外倒的勢頭卻無法完全成形,手臂吃痛下,他隻能全力調整身形,兩相抵消下,人已徹底不穩。那年輕人也沒有放過這一機會,突然就探手前摟,一把就摟住了他的脖頸,同時底下一足飛踢,再中其已經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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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膝蓋,竟把條七尺多高的大漢直接摟得砰地一聲砸在了桌麵上,再也掙紮不起。
這一切看似複雜,其實隻在短短片刻間就已發生,在場多半人是根本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隻看到兩人爭執一起,聶萬雄前後擺動了幾下身子,拳頭才將出未出,人已被極其狼狽與可笑地按在了酒桌麵上。
直到見他被年輕人控住,他那名同伴沈定雄才反應過來,當即一聲怒吼,手已搭在腰畔的刀柄上,便欲抽刀劈出。奈何他身邊的那名壯漢動作比他更快,就在他開口的瞬間,壯漢已突然起身,一隻手極快伸出,一把就按在了他抽刀的右手上,竟讓他無法把刀亮出來,另一隻手已經箕張而出,一下就扣在了他的喉頭處,再一發力,竟把個百多斤的大漢跟抓小雞兒似的給直接提了起來。
沈定雄此時隻覺著喉頭發緊,呼吸困難,兩眼也開始發白,雙腿離地後隻能無力地往前踢蹬著,卻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隻能發出咯咯的破碎聲響,也不知是在喝罵還是求饒了。
兩個看似囂張的強人居然沒能在對方手下走上一兩招就被輕鬆拿下,這讓酒館中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就是之前還想上前幫手的少女,也微張著櫻桃小嘴,一臉的難以置信。至於那祝三郎,雖然有猜到對方有自保的能力,也沒想到他們竟如此厲害,人也有些發怔。
隻有三雄中的最後那人,也是武藝最為了得的曹信雄在見此變故後反應最快,當即嘩啦一下就把手邊那口一人來高的樸刀給舉了起來,虎吼一聲,便一個箭步朝著那邊的對手撲去,人在半道,手中刀已猛然掄起,挾著前衝之勢,狠狠一刀就朝著那依然把自己兄弟按在桌麵上的年輕人的肩膊處劈去。
這一刀要是真被劈中了,隻怕年輕人的身體就得被一分兩半,其凶性之大可見一斑,也引來了周圍那些酒客的一陣驚呼。祝三郎和少女見狀也是臉色一變,想要出手幫忙,卻已經遲了,他們根本就是鞭長莫及及。
可就在這時,年輕人卻依舊穩穩地坐在那兒,隻是做了一個動作,便把這看似凶狠的一刀給化解了——他居然把手一提一送,將被他製住的聶萬雄推得往前跌撞而出,直接就往曹信雄的刀上撞去。他若不收刀,在砍到年輕人之前,就得先把自己的兄弟砍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