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你是要讓本寨主屈居人下了?”鄧龍頓時變色斥道。
“鄧寨主,事到如今你還有更好的對策嗎?雖然在下在來此之前一把火將青州城中的糧草儘皆燒了個乾淨,但隻要官軍能放開手腳,照樣能獲取大量的糧草輜重,到時官軍壓境,二龍山危在旦夕間,你這寨主之位還能坐得了多久。鄧寨主,這可不是韓某在此危言聳聽,而是事實如此,還望你三思。”
鄧龍的目光在其臉上凝視了一陣後,突然獰笑一聲:“姓韓的,莫不是從一開始你就打的是這個主意吧!假借官軍要剿平我二龍山的說法使我倉促出兵,最終卻落得個損兵折將的下場。然後你再讓我求到梁山泊那裡,從而讓他們能名正言順地吞並了我二龍山……你還真是打得好如意算盤哪!”也不怪他會生出這樣的猜疑來,實在是事情太過湊巧,而且他也需要一個諉過於人的說法。
韓本善看到周圍那些人都麵露不善,似乎有蠢蠢欲動的樣子,卻也不見緊張的,依舊笑道:“在下從未與梁山泊的人有過交往,更不可能幫他們來坑害鄧寨主了。我說過,我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替兄長他們報仇雪恨!今日我來,也隻是想彌補之前的一些過錯而已,要是鄧寨主你不領情,那就算了。你就固執己見地死守著二龍山,看青州軍有沒有能力踏平山寨了。”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欲離開。可旁邊突然就躍出兩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姓韓的,事到如今話沒說清楚前你彆想輕易離開!我二龍山更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鄧寨主,我實在是出於一片好心才來此勸說。至於你這些兄弟的態度……就憑他們恐怕他留不下我吧?”眼見對方咄咄逼人,韓本善也動了氣,手腕一翻間,那柄藏於身上的鏈子短刀已經落到了掌間。
當日就在這兒,他出手間就已震懾全場,今日他也自信沒有人能擋得住。這一點鄧龍他們也是心知肚明,眼見他持刀在手,這些人的臉色都是一變,擋在前路上的兩名頭目更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一看就知道是畏懼了。
氣勢一上來,韓本善索性再度放話:“鄧寨主,若我真有不軌之心,憑我的本事早將你等殺光了,又何必非要算計這麼多呢?若你肯信我,派出山寨中得力之人隨我同去梁山泊,或許可以求來援軍解二龍山之圍。若是不信,則就當我從未再來過山寨便是,我也不會與你們為敵。”
“你……”鄧龍是氣得渾身發顫,可又深知這裡還真沒人能攔得住他,心中實在是一陣憋屈。
就在殿中人等都黑了張臉,似乎隻能無奈放其離開時,一個粗豪的聲音從殿外響了起來:“你這賊廝鳥當真好大的口氣,真以為我二龍山沒有好漢了嗎?”說話間,一條高大胖碩的身影已出現在了殿門前,將他的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韓本善抬眼看去,就瞧見一個胖大和尚正鼓圓了兩眼瞪視著自己,在其身旁則還有個同樣身材高大,兩頰都刺有金印的壯漢。雖然雙方並未交手,可這兩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逼人氣勢還是讓他的心頭一緊,脫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灑家魯智深,這是俺兄弟武鬆武二郎,我們都是這二龍山的人。”和尚毫不退讓地與之對視著,報出了兩人的姓名。
早在孫途離開博登前就已不見蹤影的魯武二人如今居然出現在了二龍山上,寶珠寺內!而且他們二人居然還成了二龍山入夥的兄弟!
這事看著詭異,其實卻是孫途的安排,為的就是在今後攻打二龍山時多幾分把握。畢竟這二龍山向來以易守難攻著稱,就是孫途有青州軍這支精銳之師,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能輕易攻下此山。
所以,他才會讓魯達二人以逃犯的名義投奔二龍山。其實要不是之前二龍山在青州軍手下吃了大虧,損失嚴重,鄧龍他們還真未必會收下這兩人呢。
可即便如此,在上山入夥後,兩人也未能得到重視,像今日這樣的商議大事,他們卻是連殿門都進不去,隻能守在外頭。
一直都在尋找機會的魯達二人直到剛才才找到了這麼個表現自我實力的機會,眼見韓本善勢壓全場後便欲離開,他們當即就挺身而出,攔住了對方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