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看到敵人被嚇退後,武鬆和魯達都再度放聲狂笑起來,這等威風天下能有幾人?今日就是死了也是痛快之事!
“這兩個當真是少有的狂人……”即便已身入絕境,隨時都可能被圍殺,童貫還是忍不住歎了一聲:“也不知孫途他是從哪裡招攬來的如此人物。而他能讓這等狂人歸心聽令,也確實有其過人之處!”
其實說到底兩人還是占了天氣的便宜。要不是昨晚的大雨讓遼軍弓箭失去了用處,哪怕他們再是凶悍敢戰,此時也早已變成兩隻刺蝟橫死當場了。
不過,這等能以兩人嚇住幾百人的場麵也沒能拖延多久,因為此時蕭儘德終於趕到,在看見這邊幾百人圍定了最後十來人卻不敢動手時,他的臉色是越發的陰沉起來。但很快地,他又想到了一點:“這也未必是壞事,童貫宋國樞密使的身份或許還能在今後派上些用處呢!”
想到這兒,他便按馬緩步向前,遠遠地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十人道:“童樞密,你們確實了得,居然能想出如此金蟬脫殼的妙計來。隻可惜,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不但你們被我所圍,那些作為誘餌先跑出去的,現在怕也已經被全殲了。”
聽到他篤定地說出這番話,童貫等人的身子又是一震,孫途他們到底還是沒能殺出生路嗎?對方看著確實不像作偽,到了這時候,蕭儘德也確實沒有說謊欺騙他們的必要了。
蕭儘德看出他們的不安,便又是一笑:“上天好生,本官也不想做那趕儘殺絕之事。所以童貫,隻要你此時束手就簽走出來,本官可保證不殺你。”
童貫默然,心中立刻做起了掙紮。他看得出來對方所言非虛,隻要自己不作反抗,以自己身份還真能保得一命,當然其他人對方是不可能留下了。他本就貪生,這時自然大為心動。
耶律雄格麵色慘白地看著這一切,突然冷笑道:“蕭儘德你的話真可信嗎?”
“可不可信與你無關。耶律雄格,今日此地你是必死!”此時的蕭儘德也沒有任何的顧慮了,滿眼殺氣地盯著這個之前自己最忌憚的對手冷笑道:“當然你也可以拉了童貫與你一起去死,其實這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反正今日之後,我大遼必然會與宋國交戰,我也將執掌南京大權!”
把自己的野心半點不作隱藏地道出後,蕭儘德再次將目光落到了童貫身上:“我數到三,童樞密要是再不肯過來,那就和他一起死吧。一——!”
童貫的心徹底亂了,忍不住抬足往前挪了一步,身邊兩名同樣浴血奮戰到此時的護衛則迅速跟進。
“二!”見他已經意動,蕭儘德心中更是一喜,連忙報數給對方以更大的壓力。
“太尉……”武鬆和魯達兩人都看出其中大有問題,忍不住想要勸說什麼,可童貫卻壓根沒有在意這些,依舊邁步想要走過去。
生死之間,往往是最能看出一個人本性的時候,此時的童貫已經徹底暴露出了自己貪生怕死的一麵,哪怕這可能帶來更大的禍端,為了保命他也顧不上了。
耶律雄格滿麵苦澀,卻也不作阻攔,隻是盯著蕭儘德:“你真覺著隻要將我殺死便可掌握一切?就能挑起遼宋之間的戰事嗎?你以為如今南京已沒人能對付你了嗎?”
“不是如此嗎?”蕭儘德自信一笑:“皇帝在北,其他朝臣都沒這個資曆與實力,唯一能與我一爭的思不達更是早早被殺,你覺著還有誰能與我匹敵?
“耶律雄格,你雖然有些本事,但還是太過軟弱,在南京多年卻從未想過向南奪取更多的好處。就讓我來讓你知道我大遼想要中興崛起到底該做些什麼吧!”蕭儘德說著已高高地舉起了手來,隻等他手一落下,周圍遼兵就會一擁而上,將除了童貫之外的所有敵人全數殲滅!
生死,隻在這一瞬間。可耶律雄格卻依然沒有絕望。
誰,還能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