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途之前已經隨眾大禮參見了李仁友,這時聽了吩咐,隻得再度起身上前見禮。而越王則隨手一揮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在本王這裡就不用太多禮了。你就是孫千裡?”說著還著意地打量了孫途一陣,這讓細封常都有些奇怪:“越王叔竟知道千裡之名?”
“前段時日發生在順軍城裡的事情早已傳了來,不光是本王,恐怕就連興慶府那裡都有不少人聽說你手下有個智勇雙全的幫手名叫孫千裡。”
這話讓孫途心中陡然就是一凜,想不到這才不過一兩個月工夫自己就已在夏國官場裡聲名鵲起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
要知道那事之後無論是細封野暢還是細封常都沒有將當日的事情經過宣揚出去,畢竟這是細封氏內部兄弟鬩牆,傳出去可不太好聽。可現在,顯然事情已經傳得舉國皆知了,這就是有人刻意所為,至於針對的是誰就不好說了。
隻略皺了下眉頭,孫途還是謙遜地行禮道:“小人實在擔不起越王如此稱讚,當日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可不敢稱什麼功勞。”
“哦?原先本王也覺著這或許是某些人誇大其詞的說法而已,但現在嘛,倒不這麼看了,你年紀雖輕,但卻已有了成大事者該有的心智與頭腦。”李仁友嗬嗬笑了一下,又看向細封常:“此人將來真能成你一大臂助,你可要好好籠絡住了。”
“那是自然。”細封常不假思索地就應了一聲,繼而兩人相視一眼後便各自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的這一反應卻讓孫途心頭越發有些不安起來,這個越王看著溫文平和,但總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就仿佛能一眼就洞悉自己的心事一般,而自己卻又有些摸不透對方的心思。如此城府深沉,又有大智慧之輩,孫途也就在童貫等寥寥數人身上見到過,自己可得小心應付,可彆讓對方看出什麼破綻來了。
好在之後越王也沒有太過關注於他,隻是隨口問了些關懷性的問題,便把他們引到了一旁的廳堂裡用飯。
孫途本以為以越王的身份既然請他們吃飯怎麼也得是一頓豪宴才是,可結果卻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幾人麵前放的隻是最簡單的幾道菜,連酒都隻是普通不過的馬奶酒,與他們一路而來時所吃的也豐盛不了多少。
而越王給出的理由也很直接:“今年定州雨水不豐,糧食減產了足有三成。百姓用度尚且捉襟見肘,我作為本地官員如何忍心再鋪張浪費?所以今日就委屈幾位了,等到時回到興慶府,本王再好好補償各位。”
其他人聽後自然是一陣讚揚,直說越王是夏國少有的好官,當真是定州百姓之福。倒是孫途,卻聽出了一些其他意思來,這位如此愛惜自己的官聲與羽毛,看來所圖非小啊。再加上他還是夏國皇子的身份,說不定他盯上的不是那等尋常的財富,而是那尊至少無上的寶座!
再聯想到越王對細封常的提點與照顧,孫途甚至都生出他這是在有意拉攏細封氏一族的想法來。隻是這到底是不是他想多了,就不好說了。
正是有這份關係在,細封常在李仁友麵前倒也不曾見外,很快就提出邀約道:“再過一個多月便是皇帝聖壽之日,小侄也是因此而來,不知越王叔肯否與我等同行赴興慶府嗎?”
越王淡然一笑道:“本王自然是要去的,隻是如今城中還有些病災未曾完全解決,所以一時還抽不得身。當然你若是不急著即刻便動身的話,倒是可以與我同行。”
“怎麼,如今定州除了之前因雨水稀少而缺糧外竟還有瘟病橫行嗎?”細封常一聽之下也頓時緊張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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