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當年越王還未去定州時,便與烏古魯牙的長子烏古博齊交情匪淺,你完全可以讓他出麵領你們前去拜見嘛。”摩侈赫很快就給出了答案,也讓細封常臉上頓現喜色,他是真沒想到越王那裡居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呢。
所以他當即就喜滋滋地說道:“要真是如此,越王叔定然不會拒絕我的請求。有他出麵,事情應該能好說許多了。”
“嗬嗬。”摩侈赫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越王與細封氏的關係看來相當緊密啊,那是不是說他其實也有某種心思?想到這幾年越王在夏國境內的賢名,再對比太子的所作所為,摩侈赫心裡竟生出了某種讓他自己都有些害怕的心思來。
半晌後,他才按下了這股悸動,又說道:“你們若真能爭取到樞密使的支持,再有朝臣配合,老夫也必然會出麵。到時朝中重臣齊齊反對,縱然皇帝再是堅決也隻能收回成命了。”
這番推導聽得細封常又是一陣歡喜,連聲感謝對方指點迷津。而孫途雖然這一路並沒有插話,卻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出了些其他東西來。很顯然,那個叫烏古魯牙的樞密使與摩侈赫並不是一路的,但雙方關係也不算敵對。而摩侈赫所以說這些,除了還細封氏一點人情外,怕還有借機與對方交好的意思吧。
幾人邊走邊說,這時已然回到了摩侈赫的府邸門前,此時這裡的防禦依然嚴密,但其主人的心情已大不相同。昨日的怒火其實有一多半是演出來的,為的除了向皇帝表明決心外,也有收買人心的意思。而今日,既然他已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麼死幾個手下就根本算不得什麼了。
當然,接下來摩侈赫還得想辦法把昨夜凶案的凶手給抓出來,如此才能讓巡檢司司正的官職真正落到自己人手裡。所以,在到了家門前時,他再沒有了與細封常閒聊的意思,隻是最後叮囑了一聲:“不過你們去見烏古魯牙時也得有些準備,聽說這兩日宋遼使者曾多次上門求見。至於他們的目的,就不用老夫再說了吧?”
在出言邀請孫途去自己府上盤桓幾日而被婉拒後,摩侈赫終於回府,而孫途他們一行人則再次上路。
此時天近黃昏,在孫途想來,他們應該回彆院歇息才對。不料在走了兩步之後,細封常卻突然提議道:“不如我們這就去見越王叔,請他幫忙如何?”
“這今日天色已晚,此時登門求助怕是有些不妥吧?”孫途忙出言勸阻道。這要是擺在大宋,如此事先沒有照會地突然登門,隻怕人家都未必肯讓他們進門呢。
但細封常卻很有把握地笑道:“越王叔一向視我為子侄,就算這時登門也不算施禮。何況事情緊急,我實在是等不了了。”在知道宋遼兩國的使者都在頻頻接觸烏古魯牙後,他是真擔心事情會早早有了結果,所以必須抓緊一切時間說服對方。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孫途當然不好再勸,便點頭應是,隨後他們便迅速轉頭,直奔離此並不是太遠的越王府邸而去。
對於他們的突然造訪,越王確實稍感意外。見了麵後,更是看著孫途感歎道:“孫千裡你這回可算是在我興慶府中闖下名頭來了。居然與太子為敵,還兩次逃過了追殺,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越王謬讚了,在下隻是一時僥幸而已。也幸虧太子寬宏並未因這點小事真要對我下手,不然我早已小命不保。”孫途忙謙虛了一句。
說了兩句閒話後,細封常才在越王的詢問下說出了自己今日的來意。而在聽完他的講述後,越王不覺也皺起了眉頭來:“本王與烏古博奇確實交情不淺,但與樞密使卻有些生分了。所以在此事上,我可未必能說上什麼話。”
“這個不用越王叔出麵,小侄也知道你的難處。我隻是希望借越王叔你的麵能見到樞密使即可。當然,要是那烏古博奇真能幫我們說幾句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眼見這事不好推脫,越王終於點頭道:“那就再幫你這一回吧。正好,昨日烏古博奇便曾派人來邀我過府一敘,那這兩日裡你們就隨我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