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讓圍定了他的那些兵卒都倒吸了口涼氣,有幾個甚至還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少許。他們可是聽說過前幾日在承天寺外這個孫千裡以一敵眾,殺死數十騎兵的可怕戰績的,他們這些尋常兵卒可不敢與這等殺神正麵一戰。
事情到這一步,還真就讓巡檢司的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孫途的身份雖比不了赫連金世,可畢竟也是細封氏的人,那也不是他們這樣的小角色能招惹的,何況他還如此厲害,讓他們更是忌憚不已。再加上之前他們又故意放走了赫連金世等人,一旦真打起官司來,就更不好應付了。
可此時卻是有種羞刀難入鞘的意思了,他們總不能趕到這兒一聽說對方的身份後,就不再追究,任其離開吧?如此一來,巡檢司的顏麵何存,今後還憑什麼讓百姓在此遵紀守法?
正當他們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行人馬施施然地從後方緩緩而來,看到孫途被人圍住後,便見一人靠了上來:“孫千裡,你這是又在此惹出事端來了?”
孫途抬眼望去,就瞧見了越王正似笑非笑地在馬上看著自己,這讓他隻能是一聲苦笑:“王爺說笑了……”其實仔細想起來這段日子以來他確實惹出了許多事情來,從南門的殺馬得罪太子,到承天寺外的大戰,然後又和摩侈赫這樣的權臣都扯上了關係……所以越王如此調侃於他倒也不算說錯。
“下官見過越王!”巡檢司的官員在見到越王後,心下便是一動,沒等對方詢問,就主動將發生在此的那場戰鬥給說了出來。
越王自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當即笑著道:“原來如此,看來這隻是一場誤會,而非孫千裡他有意在此生事了。既如此,本王做主就讓他隨我回去,到時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你看如何?”
本就有把這燙手山芋給丟出去的巡檢司官員自然樂得如此,當下就應允了下來。隨後,便迅速離開。
孫途見著他們急急離開的模樣,不覺心中感慨不已:這京官,尤其是管著治安的京官不但在大宋朝難做,在夏國其實也是一樣道理啊!而在見他沉默的模樣,越王卻是一笑:“孫千裡,咱們邊走邊說吧。你怎麼就想起獨自一人來西市了?”
“在下也是想要領略一下興慶府的繁華這才來此轉上一轉,順便買把好刀。當日一戰我的佩刀劈砍過多已然卷刃,再用不了了。”孫途說著,還亮了下手中新買的鋼刀。
“嘿,這刀才剛入手就見了血,當真凶煞得很啊。就如你孫千裡一樣,這才到我夏國幾月時間,就已鬨出了如此多的變故,細封氏更因你而連折兩個兒子,如今又把赫連氏的人給徹底得罪了……”說到這兒,越王忍不住嘖嘖連聲,感歎不已。
孫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這位今日的突然出現絕非偶然,恐怕之前出門後跟蹤自己的人中也有越王派出的人吧,不然他不會出現得如此及時。而且此時已近黃昏,西市都要閉市了,他怎麼可能來這一趟呢?
似乎是看穿了孫途的心思,越王又是一笑道:“本王也不想瞞你,其實我今日還真就是刻意想找你說說話的,所以一早就讓人在細封常門前守著。不過你實在機警,居然在我的人靠近前就甩脫了他們……”
“王爺想要見我還不簡單,隻消傳句話即可,我自會登門,何必親自前來呢?”孫途有些奇怪地問道。
“那不同。既然本王想好生重用於你,自然要表現出誠意來!古時有周文王渭水尋薑太公,劉玄德三顧茅廬的佳話,本王縱然比不了他們,也不能讓千裡你太過委屈啊。”
縱然孫途其實隱隱已經有了些猜想,可在聽他把自己招攬的意圖直白的道出來後,還是忍不住愣怔了一下:“王爺竟如此看得起在下嗎,當真是讓孫千裡受寵若驚了。隻不過我已歸於細封氏,而且公子對我一向極好,讓我背離於他實在是做不到啊。另外我想王爺也不會重用一個隨時會背棄主公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