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阮小二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其實他心裡也有氣,尤其是對宋江很有些不滿和敵意。在他心目中,這梁山山寨可是晁天王帶著兄弟們打下來的,連宋江當初差點死在江州,也是晁天王帶著大家夥兒劫法場救回來的。可自他到了山寨後又都做了些什麼?
雖然山寨確實比以往強盛了許多,可晁天王的威信卻是不斷下降,如今山外再提起梁山泊,隻知有他呼保義宋江,卻沒幾人再提晁天王的大名了。就連寨子裡的許多兄弟也隻聽他宋江的吩咐,不顧晁天王的號令!這算什麼?引狼入室嗎?
反正他們阮家三兄弟是很不滿現在的情況的,同時也因為對宋江的不滿,使得他們對李俊等人也帶著一定的敵意,總覺著自己所在的水寨被人苛待了,各種後勤和食物上也被人惡意克扣了。
“阮頭領有所不知,其實寨子裡也已多日未曾飲酒了,如今正在戰時,晁天王和宋寨主都已下了嚴令,為免喝酒誤事,所以……”那傳話之人隻能硬著頭皮作起了解釋來。
“好啦,不必說了,不就是讓咱們在寨子裡守著嗎?我們遵令就是。”阮小二很不耐煩地一擺手,大有把人就此打發的意思。
見他都下起逐客令了,那人也不敢再作逗留,又行了一禮便匆匆離開。
等其走後,三兄弟才又互相看了幾眼,阮小七忍不住道:“二哥,五哥,咱們就這麼守著嗎?這都守了多少天了,之前因為官軍在岸上,所以我們不好出兵,可現在人家都下水了,難道還不能攻一把嗎?再這麼憋下去,我都要憋出病來了!”
阮小二到底要比兄弟更穩重冷靜些,縱然心中不忿,此時也隻能安撫道:“既然山上傳令下來,便說明天王也是認可的,所以我們還是再忍忍吧。你也彆怕沒仗可打,既然官軍都已經征船下水了,就說明他們很快就要從水路發起攻擊。隻要他們來攻,就是我們一顯身手的時候。”
“二哥說的是,到時候且看咱們兄弟的手段!”阮小五也跟著道:“那李俊也好,張橫張順兄弟也罷,都不是梁山泊人,比起咱們兄弟還是弱了些。到時候,咱們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水中之龍!”
“老五說的好!”阮小二哈哈笑道,又遠遠地看了眼二十裡地外的那些大小漁船,隻盼著他們能儘快過來。
“隻可惜寨子裡沒酒啊,要不然喝著酒,殺著人才是真正的快活呢!”阮小五又舔了下自己乾燥的嘴唇說道,這話卻再度惹來了其他兩兄弟的一聲歎息,他們都是好酒之人,半月下來滴酒未沾,這滋味兒實在太難受了。
“哎,也不知朱貴那邊的酒店怎麼樣了,聽說他來不及趕在官軍到來前退上山去。那酒店裡的美酒可都便宜那些官兵了,真是可氣啊。”阮小七也是一臉無奈地道。
不知不覺間,三兄弟的話題就從官軍身上轉移到了酒上……
而就在他們談起朱貴酒店一事兩日後的夜裡,一條小船突然順流來到了水寨跟前,穩穩站在船頭的,赫然正是瘦高個子,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慮的旱地忽律朱貴!
當然,寨子裡的人在將朱貴的船隻放進寨門時可並未覺察到,在前方數裡外的湖泊水麵之上,已有二三十艘小船靜靜地漂浮在那兒,與夜色徹底融合在了一起。
孫途真正的殺招施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