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得知此事後,孫途都還沒說什麼話呢,下麵的將士們都已一個個按捺不住,紛紛叫嚷不休,為孫將軍大抱不平。甚至連許慎和任世藩對此都大有看法,私下裡沒少在孫途跟前抱怨。然後,當事情不知怎的傳到民間,百姓們就更是不安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倒是孫途,在得知朝廷的這一安排後隻是淡然一笑,隻說了句:“這也是應有之意,我們隻管儘好自己的本分便是,其他的不必多想。”好像完全沒將之太當回事兒。
隻有少數親信,例如朱武林衝者,才能明白孫途心中的真實想法,他顯然是完全沒把這個主帥和監軍太當回子事兒啊。想來也是,他當初連朱勔這樣在江南堪稱一手遮天般的人物都敢來個先斬後奏,就更彆提這麼兩個在江南沒有半點根底可言的什麼主帥監軍,而且大家還聽說了,這個新任的主帥張叔夜還是個文官出身,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對張叔夜此人,無論前世今生,孫途多少還是有些聽說過的。怎麼說呢,從某種角度來看,反倒是孫途搶了他的功勞了。因為曆史上,真正平定宋江之亂的就是這個文官出身的張叔夜,他也算是北宋末期少數還有些本事的得勢官員。
本以為自己搶走了他的這份功勞後張叔夜很難再有出頭的機會,可結果卻大出孫途所料,這個張叔夜居然還是在彆處連續平賊有功,從而被朝廷迅速提拔,到如今,更是成為了朱紫高官,位列朝堂高處了。
他的本事自然不小,能以一介文官的身份帶著本就已經爛到根子裡的地方廂軍接連平亂成功,足見其能力和用兵手段之高超。但隻看他和孫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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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功勞相比,顯然是遠遠不夠的,可現在的 孫途卻還隻是一個兵馬鈐轄,他張叔夜卻已是龍圖閣直學士,位列人臣高處了。這麼看來,除了文武官員在朝廷裡的地位實在相差懸殊外,恐怕也與他背後有著強大靠山脫不了乾係了。
或許也正因為此,朝廷才會在這個隻等摘桃子的時候把張叔夜給派到江南來,想著拿他壓孫途一頭,甚至是取他而代之。所以說,他本身就是與孫途相敵對的,哪怕他在曆史上留下的名聲還算不錯,也從沒被歸為六賊門下走狗的身份,在孫途眼中,也是必須解決掉的敵人。
江南,是孫途接下來發展壯大的重中之重,這次平亂的功勞又是萬不能讓的,所以早在對方還沒到時,他就已經做好了相應準備。至於說那句輕描淡寫的話,不過是裝個樣子而已。
當然,哪怕真已成水火之勢,至少今日孫途是不可能真與他們翻臉的,不然事情就太難看了些。隻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他一人能說了算的。
當再有人進來稟報時,張叔夜他們已到了衙門口,孫途這才整了整衣衫,步履平穩地迎了出去,左右跟著的,正是嶽飛與唐楓。
在經過這一年多的曆練,尤其是經過戰場上的一場場廝殺後,嶽飛看著比之前更為沉穩,隻是他心中卻又多了幾分茫然與糾結。作為離孫途最近的親信親兵,他可是很清楚孫途的一些心思和舉動的,而有些事情,顯然是與他所認同的忠君思想大相徑庭,這讓年輕的嶽鵬舉近來總有些恍惚,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對於他的那點心思,孫途其實一早就看在了心中。但他卻從未真就此事和嶽飛提過,因為他很清楚,像嶽飛這樣的人光是說是無法讓其改變既有觀念的,隻有通過一個個事實,才能使他真正地認清一些東西,改變一些想法。
孫途並沒有按照如今官場上的規矩特意趕到衙門口去迎接,事實上,要是真照足了規矩,他還得早做準備,在城門口迎兩位上司,畢竟論身份,他們都比他要高出太多了。但他卻偏偏隻在中庭相候,在看到兩名氣度不凡的官員過來時,便略上前一步,欠了下身道:“不知二位上官突然降臨,下官孫途有失遠迎,還望見諒。”說這話時,他的目光還有意無意地掃了二人麵部一眼。
稍前一步的是張叔夜,此時聽得這話,他隻是溫和一笑:“孫將軍言重了,本官知道你責任重大,事務繁雜,所以這些繁文縟節能免就免了吧。”而其身後的監軍宣滄永,則是稍稍沉了下臉,低哼了一聲,顯然一見麵就感到不快了。
孫途卻隻作不見,做了個請的手勢:“既如此,二位還請入內坐下說話。”說著,便以一個主人的姿態,把兩個自己的上司給領進了前方的大堂,然後他又做出了讓人意外的舉動,沒有任何的客氣猶豫,依然大剌剌地坐在了上首的主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