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更是讓老婦人神色一變,倒是邊上的男子皺了下眉頭,然後道:“幾位要是不介意的話,是否先找個地方說話?這裡人多眼雜的,實在多有不便。”
確實,經此一鬨,他們周圍已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而那偷兒現在還被人抓著呢。雅兒又看了眼老婦人,稍作猶豫後,便應了下來,扈蓉見此,自然是要跟了同去的。
於是就在離東嶽廟不遠的一處酒樓的雅間裡,雅兒向兩個有著親切感的陌生人道出了自己的來曆,還有這玉佩與她的關係:“……反正打我記事起,這玉佩就一直在我身邊了,我隻知道這是我生身父母留給我的唯一信物,可天地之大,我又怎麼可能找到他們呢……”
“你……你的後腰處是不是有一塊暗紅色的,月亮狀的胎記?”在遲疑了好一陣後,老婦人用滿是期待與不安的語氣慢慢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而雅兒在聽到這一問後,整個人更是徹底呆住了:“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一點,也就孫途和她自己才知道啊。
答案自然已很清楚了,老婦人頓時就放聲哭了起來,趕上前去,一把就將雅兒摟進了懷裡:“我可憐的女兒啊,二十年了,我終於是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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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即便有所準備,房內的其他三人還是給徹底看懵了,扈蓉更是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居然讓雅兒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了?
原來,雅兒確實是這老婦人在二十三年前生下的最小的女兒,當時她夫妻二人當真是將之視若掌上明珠。可誰也沒想到,就在她三歲時的一個上元夜裡,全家外出賞燈時,因為路上人實在太多,再加上一些拐子的手段也確實高明,居然就這麼讓人從他們眼皮底下把女兒給偷走了。
這一事對全家來說自不啻於是晴天霹靂,哪怕他們其實也是朝廷官員,手中更是握有一些城防之權,可當做爹的開始動用這些力量尋找自己女兒的下落時,那些拐子早就通過他們自己的渠道把雅兒給帶出了汴京。
就此,二十年間,他們全家費儘了各種手段也沒有任何收獲,做母親的更是多少個夜晚痛苦自責,淚流不斷,也曾年年去廟裡求菩薩保佑,更是常年吃素,卻也依舊沒能找到半點這個小女兒的線索。
可誰能想到,當所有人其實都已經不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他們失去了二十年的女兒居然又回到了麵前,而且還是以這麼個出人意料的方式。
孫途在聽完雅兒的一番講述後,也足足呆愣了有好一會兒,才不得不歎了一聲:“世間事情之玄妙,實在叫人無法解釋啊。對了,你確信他們真就是你的家人嗎?”
“嗯……”雅兒的臉上兀自掛著淚水,剛才講到動情處,她有哭了起來:“母親不但知道我後腰的這塊胎記,還告訴我家中其他兄長和姐姐也有這麼一塊玉佩。”說著,便把已經掛在胸前的那塊玉佩給拿了出來。
那玉佩正麵是一叢雕工甚為精美的蘭花,而背麵,則刻了個小小的雅字——事實上,雅兒所以會有這麼個名字,就是來自於它。要不然,以她養娘的身份,再加上孫家的學識,她估計現在的名字應該叫二丫什麼的才更正常些。
“其實我的名字已經在上邊了,我叫狄蘭雅……我九哥身上也有塊差不多的玉佩,上邊是隻鷹,後邊是個揚字,所以他叫狄鷹揚,還有二哥,他叫狄虎臣。”
一樣的玉佩,而且連身體上的隱蔽胎記都知道,再加上當時雅兒她們的身份必然不容易被人所知,孫途是幾乎可以確信對方是雅兒分開多年的家人了。
而隨後,他的目光又是一凝:“狄鷹揚,狄虎臣……”他顯然是聽過這兩人的名字的,片刻間,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滿是異樣的盯著雅兒的俏臉:“難道說,你的生身父親,竟是閣門袛侯,狄老相公?”
在雅兒有些茫然地點下頭去的同時,孫途的呼吸驟然就是一緊,與此同時,一些之前的疑惑也就解開了。怪不得自己入城時會有那麼一出百姓歡呼了,原來是有人在幫著自己這個妹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