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倉庫到大宋第795章夜,影動夜漸深,與狄鷹揚分手後的孫途卻並不急著回去,就這麼一人緩步走在明暗相間的東京街頭,領略著這座偉大都市的另一種靜謐的美,同時也好借此找一下多年前的記憶,至於唐楓等親衛們,卻被他留在了樊樓。他們都是第一遭進到如此有名而又繁華的所在,自然是要讓他們好生享受一番的。
仔細算來,孫途上一次離開汴京已是**年前的事情了。倘若是放在千年之後,**年的時間早可以讓一座城市模樣大變,眼前的景物很可能都與記憶裡的完全不同。但放在千年前的大宋朝,卻沒有這樣的困擾,一切就都恍若昨日,一樣的街道,一樣靜靜流淌的河水,甚至連街道那邊的一間間店鋪看著都未有什麼變化。
孫途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漫步走著,目光隨意地四處掃視,最後卻落到了前方不遠處的暗河溝渠上。如果說自己當年在汴京有什麼事情是值得驕傲的,或許就當數順藤摸瓜,重拳出擊,一舉將為禍當地多年的無憂洞給徹底鏟除了吧,想必如今城中的女子還孩子們該安全了許多……
就在他嘴角微挑,為自己當年的事跡感到得意的當口,眼角突然瞟見遠處黑魆魆的溝渠間竟有一道黑影一閃即逝,這讓他的心陡然一動,連忙身形一展就往那邊的角落處掠去。但在他到了那邊後,卻發現底下隻是一個不斷有水流淌出來的涵洞,不見有任何其他異狀。
見此,孫途的眉頭反而皺得更深了,他深知自己絕不可能看錯,剛才確實有人從這溝渠中快速閃過,而所以能消失不見,定然就是鑽進了涵洞之中。那人如此熟門熟路,也就讓他生出了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來:“無憂洞,鬼樊樓……莫非幾年過去,這些東西又再次死灰複燃了嗎?”
心中雖有猶疑,可此時的孫途卻並沒有冒險入洞一探的想法。他雖然無懼,但畢竟身份早不同以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現在的身份又何止萬金啊?目光幽幽地又盯了那處黑黝黝,猶如張開的猛獸大嘴似的涵洞有半晌後,他終於轉身離開,即便有問題,也不是現在非要查明白的,大可找機會去一趟開封府,把事情問個明白。
後方涵洞內,一個黑衣男子正用力地將手捂住身前瘦弱女子的嘴鼻,讓其無法出聲,目光則是死死地盯著上方已轉身離開的家夥,直到見其離開,才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來。要不是自己機警,反應夠快,及時把人拖進洞內,隻怕真要被那個多事的家夥給抓個正著了。看那人的掠身速度,恐怕自己還真未必能拿得下他呢。
“你要是敢出聲,老子一刀就宰了你!”貼在女子耳畔道出威脅的話語後,他才把手從其臉上挪開,另一隻摟著她肩頭的手也是一鬆。然後,懷中女子卻軟軟地倒了下去……
直到這時,黑衣男子才猛地發現,因為剛才自己用力過大,居然直接就把人給悶死了。這讓他的臉上頓現懊惱,大為惱火地呸了一聲:“晦氣,要是讓爺爺知道你是誰,定叫你後悔!”
在放了句狠話後,他把女子往洞裡拖了一段,便棄之不顧,熟門熟路地順著這邊複雜的地下河道就往彆處而去。而這個可憐的女子,就這麼悄無聲息地人間蒸發,等到被人發現時,隻怕將成一堆白骨了。
汴京城繁華的外表掩蓋下,罪惡繼續孳生,曾經被鏟除的邪惡勢力,居然在不知不覺間,死灰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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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近三更,城中泰半之人皆已入了夢鄉,但也有許多人尚未就寢。他們或縱情聲色,或忙於事務。而飲宴歸來的高俅則是這兩者的集合體,略帶醺意的他腳步依然沉穩,稍紅的臉上卻帶了幾分歡喜。
見此,親信幕僚裴東來就趕忙上前,把自己剛收到的消息給報了過去:“太尉,剛有人傳來消息,那孫途今晚竟與虎賁軍那一乾紈絝部下們在樊樓見了麵,不知談了些什麼,最後孫途和新調入虎賁軍的狄鷹揚先行離開了那兒。”
這些年裡在孫途手裡吃了好幾次虧,眼看他不斷坐大高升,讓高俅不得不正視,甚至是重視起這個年輕人來。哪怕這次他已回到東京,看著已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中,高俅卻已不敢再作鬆懈,所以早早就派人於暗中盯梢孫途,並讓人每日都把其具體行程和見過的人報到自己這兒。
在聽完裴東來的話後,高俅臉上的笑容便是一隱,也不急著喝下人們送來的醒酒湯了,眯眼皺眉思忖了片刻:“這個孫途倒是個不叫人省心的,居然在這等情況下還能搞出如此幺蛾子來。”
“太尉不必太過憂慮,那些紈絝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東西而已,而且個個都沒甚抱負,家中父兄更隻把他們當閒人養著,難成氣候。”
“話雖如此,但孫途此人往往能化腐朽為神奇,有時還真不好不防啊。”連高俅自己都沒想到,他對孫途的評價已經高到了這一地步,直到話出口,才覺出有些不對,臉色就變得愈發陰沉了。
隻能轉換話題:“狄鷹揚又是怎麼回事?”
裴東來不敢多言,忙回道:“他是前幾日被調去虎賁軍的,現在也成了孫途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