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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攸之道出自家的後台靠山後,在場眾人再度麵露驚訝與凝重之色,尤其是狄鷹揚,更是輕輕咦了一聲,隨即又迅速看向孫途,卻發現對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來,道出了一句:“怪不得!”
彆看顧攸之提到隻有一成乾股,可要知道顧家商行一年下來盈利數字可是相當不小,尤其是近一兩年來,哪怕隻有一成利,怕也是數倍於一名禦史中丞的俸祿了。不過眾人驚訝的卻非這個受賄數字之大,而在於他所提到的王中丞身份的特殊,那可是向來標榜自身正直無私的禦史台的二把手,可算是朝中極其貴重的要官!
孫途的目光又在那扇略顯突兀的屏風處一掃,這才又追問道:“除他之外呢,可還有其他朝中要員被你顧家收買交好?”
兩父子稍作遲疑,又報出了一些官員的官職姓名來,不過論地位身份,卻都要遠遜於王中丞,畢竟那可是朝中從三品的高官,能比得過他的也確是寥寥無幾了。
見他們再說不出什麼東西來,孫途方才一擺手,讓人將他們帶下去,而這時,秦檜是再忍不住了:“侯爺,這案子牽連太廣,咱們真能一查到底嗎?”想到接下來還要與王中丞這樣的高官為敵,他隻覺著一陣腿軟心虛。
孫途卻未作回答,而是衝跟前的幾個手下一擺手,這幾位立刻會意地走到角落處,將那扇屏風挪開,從而露出了裡頭早已滿麵驚容的一乾禦史言官來。此時的他們看著可真有些狼狽了,不但被繩索綁著,嘴上也被塞了東西,使得難出一言,隻能是看著孫途嗚嗚不斷,也不知急著想說些什麼。
孫途再一點頭,才有人上前取出了他們口中之物,而還沒等他們開口呢,他已先道:“若我所料不錯,你們也是受了王中丞之意才跑來我皇城司鬨事的吧?甚至在來此之前,你們都不知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正想叫嚷幾句什麼的這些位禦史被他的話說得一愣,雖未應答,隻從他們的反應就可看出孫途所言非虛了。而他的話還在繼續:“本侯之前就覺著奇怪,縱然你等糾察彈劾百官之權,卻也不可能如此急切地跑來此處吵鬨,現在算是有答案了,這分明就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作法了,看來顧家花到你們頭上的那些銀錢還當真是值了。”
“你……你含血噴人!”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憤然否認道:“我等一心為公,豈會乾出這等不知廉恥,知法犯法的事情來!我們與顧家商行並無半點乾係,你彆想冤枉我們!”
“是嗎?可剛才顧家父子的供詞你們也都聽到了,他們可是據實把自己攀附結交王中丞一事給交代了出來。而且本侯相信他們手上也必然還有相關物證,足以讓陛下相信雙方關係。而你們這些人在顧家人等被本侯拿下後跑來皇城司攪擾是實,說一句與此無關,你覺著會讓人采信嗎?”孫途冷著一張臉緩緩道出,直說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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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心驚色變,雖有許多辯駁,可一時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就在他們感受到強大的壓力的當口,孫途的話鋒又陡然一轉:“不過本官倒是真信你們並非那肯為蠅頭小利就顛倒黑白,罔顧王法的宵小之徒,至少從你們之前在麵對本侯時的凜然無懼就可看出你們為人還是正直的。”
“我們本就隻一心為公……”
“可除我之外,還有誰會接受呢?尤其是當顧家的供詞上奏到官家跟前,再加上你們這突兀的表現,若說其中沒有利益勾連,恐怕連你們的同僚都難以作信吧?”孫途繼續給他們施加著壓力,也讓他們迅速明白了他的話中有話。
片刻後,才有一人遲疑道:“你說這麼多到底有何用意?”
“很簡單,既然諸位皆是一心為公,為官正直的禦史言官,有此貪官在前,你們就不打算上本彈劾嗎?也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你們的清白,也能洗刷禦史台的恥辱,各位以為呢?”孫途慢悠悠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秦檜在旁聽得是雙目生光,差點就叫起好來。越侯這一手可實在是太厲害了,抬手間就已借此契機把這些個禦史給拉到了自己這邊,而隻要有這些人幫著上疏彈劾,王中丞身上的罪名就有七八成得徹底落定了,畢竟這等下屬禦史言官彈劾上司的事情可是極其少見的,也更見其所為有多麼的不堪了。
而更叫他心中覺著拍案叫絕的,是這一切是孫途在短短片刻間就做出的決斷——至少在秦檜看來,在片刻之前,誰也不可能知道王中丞便是顧家的最大靠山,這就是隨機應變的高明手段了。
狄鷹揚更是心中一動,因為他想到了韋誠!
樊樓那事都已過去半個來月了,他以為孫途當日所言隻是為了給大家打打氣罷了,就是韋誠本人,雖然回到了軍中聽從號令,卻也沒想過真有一日能報當日的一鞭之仇。可現在,孫途卻已經把刀對準了這個身居高位的王中丞,難道一切早就在其的算計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