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孫途早早就下達了嚴令,這次隻能跟蹤,不得動手。至少在自己下令之前,大家都隻能是遠遠跟在其身後,看他會去向何處。
至於手下人的擔心,孫途卻不以為意地一笑:“他推了這麼大一輛車,目標不要太過明顯。彆說他絕想不到已被咱們悉破身份,就算有所察覺,也不可能輕易擺脫咱們這一路布下的眼線。隻要跟住了即可,今日便能拿下這些奸細了。”說著,他腳步一動,已跟了上去。
關老實確實未曾發現自己被人跟蹤的處境,隻因為這一回孫途用的跟蹤手段可要比以往高明許多。他把手底下人分成了數組,然後各組交叉跟隨,有人在其身後,有人在其身前,有人更是隔了一整條街在另一端緊盯著他。如此,縱然再警覺,也絕想不到自己居然是被人全方位都給盯死了,就跟那網中之魚,再難有脫身的機會。
至於孫途自己,則遠遠綴在了後方,通過一係列的眼神和手勢來控製一切。也隻有這些山東軍老兵才能讓他如臂使指般的指揮了,若換了還在操練中,沒有半點默契的禁軍,隻這一路就已錯漏百出,不是跟丟了人,就是一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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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察覺有異,從而不得不強行拿人了。
未牌時分,關老實重回城西。而當他踏入一條街道時,遠遠跟著的孫途臉上便露出了異樣的神色來。因為這條路他頗有些記憶,前麵就是開遠門,也就是他趁勢截獲那批弓弩的地方。隨即,他目光一轉,便看到了關氏豆腐坊的布幌正在不遠處隨風擺動……
原來如此,原來自己拿人的一切經過都是在對方的眼皮底下進行的。這家夥隱藏得夠深,膽子也足夠大,居然一直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啊。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最關鍵的,還是除了他之外的其他奸細的所在。
然後,他就發現關老實並沒有直奔自家店鋪,而是轉身往斜對麵的一家小酒店走去。看這架勢,似乎他和酒店關係很不錯,那邊的夥計掌櫃見他過來,立刻笑吟吟地迎接,並迅速給他準備了酒菜,看起來,一切都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但孫途還是在這中間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當關老實進門招呼前的瞬間,他先是微不可察地與夥計打了一個眼色,還稍稍點了下頭。另外,那掌櫃居然也有那麼片刻是先看了夥計一眼,直到對方把目光往下一沉後,方才笑著招呼關老實,再給他準備的酒菜……
雖然這些眼神和表情上的動作極其微小,但依然沒有逃過孫途的目光,也讓他迅速做出了判斷,這些人就是遼人奸細了。原來自己想找的人一直都在眼前,這就是大隱於市了!
想到這兒,他突然就已打出了手勢來,該是時候動手拿人了。
此時店內,不知何時,那隻盒子竟已落到了掌櫃的手裡,隻見他手一翻間,裡頭的卷軸已被他輕輕拿出,再一拉,便現出了其中內容。可在看到上頭的內容的瞬間,他本來頗為得意的神情就迅速消失了——那卷軸上並無想象中的弓弩製作細節內容,隻有一句墨跡淋漓的話:抓到你了!
“不好,中計了!”他低吼一聲,已迅速抬頭,然後正看到店門前已有十多名漢子持刀快速奔來,已嚇得街上一乾百姓都尖叫著往兩邊逃去了。
關老實這時才剛把一筷子麵條放進嘴裡咀嚼著呢,一聽這動靜,再頭看到店外衝過來的人,也是悚然動容,沒有任何的猶豫,手一翻,就把跟前的木桌整個給掀了起來,直往門口處撞去,同時身子一縮,則往後方退去。那裡正是這家酒店的後門,也是他一早就給自己定好的退路。
掌櫃的反應也不比他慢多少,單手一按櫃台,人已如鷂子般掠了出來,同時手一擺間,一直拿在手裡的算盤已激射而出,從桌子的上方急打撲進門來的眾人。
事到如今,他們很清楚自己已然身份敗露,所以隻想著能逃離捉拿,至於隱瞞什麼的,卻一點都不敢想了。倒是那夥計,此時卻是呆愣愣的站在那兒,仿佛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