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途施施然進到殿內,居高臨下地看著還趴在女子身上的高鐸:“你是說外麵那些欺侮女子的家夥嗎?我當然是將他們就地正法了。至於我為何來找你,不過是想向你討一筆債罷了,畢竟快過年了,債不過年可是民間的傳統了。哦,對了,衙內你畢竟是貴人,自然是沒做過買賣的,更不可能知道這一規矩了。但不要緊,我都來了,你總得還債了吧。”
孫途的話輕鬆平淡,就好像真和在和一個與他有債務關係的朋友談著還錢這樣的小事。可這話聽到高鐸耳中就完全是另一番滋味了,那深深的恐懼,早已攫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的身子都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口中則勉強叫道:“債……什麼債?我可從未欠過你什麼?你……你彆亂來……”
孫途再笑,隻是這一回,他的眼中已多了幾分譏誚:“衙內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自己欠下的血債之前也曾親口承認了,怎麼到了現在倒忘了呢?我師父周侗,就是因你庇護縱容那些賊匪而死,他們都已經被我剿平,你這個罪魁禍首又怎能逃得了呢?還有,婉兒也是被你害死,我隻要你一條命來作抵償,已經算是便宜你了。”說著,彎腰探手,就要拿人。
身處如此危境,頓時就讓高鐸爆發出了從所未有的力氣和勇氣來,隻見他猛地一聲尖叫,身子已陡然從女子身上彈起,低頭就往孫途懷裡撞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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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手在腰間一帶,已把隨身的一把象牙為柄的短刀給抽了出來,直刺向孫途的心窩。
作為高俅的獨子,高鐸一向養尊處優為所欲為,雖然也曾有軍中好手教授過他武藝,但完全不能吃苦的他自然不可能真就有什麼成就,現在不過是臨危拚命罷了。
但即便如此,這一刀落到孫途眼中也跟鬨著玩似的,他隻微微往後退了半步,就已讓高鐸的這一撞落在了空處。同時,手已迅速探出,一把就扣在了對方的揮刀刺來的手腕處。當即,就如鐵鉗般鉗住了他,使其手中刀連一分都再難遞出,口中更因手上的劇痛而發出了一聲慘叫。
孫途這時再沒有絲毫逗弄他的意思,一把就將刀搶了過來,然後拖著根本無力掙紮的高鐸就往外走。高鐸把身子一倒,口中叫道:“孫途,你彆亂來……我可是高俅的兒子,你要是敢對我下手,我爹一定不會饒過了你,一定會讓你和你的家人……”威脅的話尚未出口,就隻見啪的一下,他臉上已被重重摑了一掌,孫途眼中已透出了絲絲怒意來:“再敢拿我家人說話,我便叫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高鐸嘴角應聲淌出血來,但此時已經被惶恐所侵襲的他早已亂了分寸,以為自己這一下是摸到了孫途的弱點,反而越發叫囂起來:“孫途你怕了,我就知道你沒這個膽子……隻要你敢動我,我爹就一定會殺了你,再把你的妻子全都賣進青樓裡去,讓你就是死也顏麵掃地,不得安寧啊……”
聽著他用惡毒的話咒罵著自己,孫途的臉色也迅速陰沉了下來。雅兒他們一直都是他的逆鱗,但凡有人會威脅到她們,孫途都會不惜一切將之鏟除。現在的高鐸已然死路一條,但他還是能選擇用什麼手段讓其斃命。既然他非要自己找死,那就隻能多費些手腳,讓他為自己剛才所說的話而付出代價了。
此時,他們身後大殿內的女子還木然地躺在那兒,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驚人的一幕——那個惡棍,那個被京城裡無數男女都視作惡魔般存在的花花太歲居然就這麼輕易被人給拖走了?自己居然就這麼獲救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莫不是那邊的泰山帝君聽到了自己的求救,所以顯靈下來搭救自己了吧?此時的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了。
同樣被這一幕驚到的,還有廟外的那些百姓。本來,他們還感到義憤填膺,卻又敢怒不敢言呢,那高鐸的所作所為實在太囂張,但他們又無可奈何。但隨著孫途的出現,裡麵很快居然就響起了一陣慘叫,又不一會兒,那位被大家所畏懼的花花太歲居然被人如牽豬犬般拖了出來,這一下實在太過駭人,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有那麼一瞬間,所有人都屏息斂神,靜靜看著,有許多人甚至還以為這是自己生出幻覺,又或是做著一個荒誕的夢呢……
(本章完):,,,